李云原本只能站着听,可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口了:“师祖,李逵说的没错,胥吏好人少,坏人多。”他爹原本就是胥吏中的一员,可自从李清辞去了捕头的营生之后,衙门里的人也时不时的来打秋风,李云也是一肚子气,早就没有胥吏子弟的自豪感。
苏轼为难的踌躇起来,原以为李逵有什么好办法,可李逵的办法有点彪,一个不好,他不仅没能惩办犯事小吏,连带着自己坐实了昏官的名头。
甚至一不小心,还会变成‘狗官’,得不偿失。
苏轼忧心不已,哀叹道;“难道就没有一个可行的好办法,找出他们犯罪的证据?”
“证据?莫须有,只要认定这人犯罪了,先抓了再说。”李逵苦心婆心道:“真要实据,想要找出来,除非他们内讧,但寻常时候不可能发生。师祖,这办法虽然粗暴了一些,但见效快。再说了,我们可以一边将人押入大牢之中,一边调查。真要是弄错了,或是找不到证据。把人放了不就完了吗?”李逵不觉得自己的办法不好,因为他不喜欢麻烦。
先把人抓起来,然后大刑伺候。最后要是没有证据证明仓监无错,再放人。多简单。抓人,没有铁证之前,别整死他;等到有了铁证如山的证据,再弄死他,当官也不难。
李逵甚至还暗示苏轼:“师祖,你不用担心,就让我和李云去办,就算是他们真的勾结了山贼,到时候引来强人,我们也不用担心。再说了,勾结山贼不过是没有根据的怀疑。粮仓这多粮食,他们想要发财,只能从颖州百姓身上盘剥。”
高俅紧张的环顾左右,心中暗忖:这要是被李逵说中了,岂不是到头来爷们要顶到人前。看看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弱女子若干。他可不清楚李逵到底有何手段,敢如此口出狂言。但他固执的认为,苏家在他高俅的保护之下。
毕竟高俅出身军户,在棍棒上的手段可一点也不弱。但一想起强人,山贼,这是他能对付的吗?一时间,高俅心虚不已。
苏轼想了想,最终决定:“既然麻烦,就肯定有办法,我要麻烦的办法!”
李逵张了张嘴,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主要是他想到的办法,耗时费力且不说,还不见得最终能将贪墨小吏绳之以法。
李逵叹气道:“师祖,您老就不再考虑考虑?很简单的,本来仓监监管不力,导致义仓尽毁,将他押入大牢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上刑也说的过去。”
“再说了,这么做的办法好处很多,最终很可能顶罪的就是被抓的那个人。义仓贪墨,牵扯的人太多了,有仓监,有管库的兵丁,还有粮商等等,数十人,甚至上百人参与其中。真要是查了出来,到头来也不好处理。总不能将所有有联系的人都一网打尽吧?再说了,大牢里也放不下这么多人。还不如杀个领头的贼首,多痛快!之后将贼首的家产查抄,抵了义仓的损失,或许还能富裕。”
李逵巴拉巴拉的说着,他的道德水平不高,连带着高俅和李云都是一路货色,也听地挺有道理。
高俅扭脸觉得李逵的办法可行,却看到苏轼一张脸像是抹了锅底灰似的黑黢黢的难看。
顿时吓地不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