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金实在猜不出李逵和李云这两人的意图了,平日里他是牙行经济,往来衙门的胥吏书办也不少。但都是县里面的胥吏。对方可能是州衙的,看着眼生。但不妨碍他用对付县衙的手段,来对付州衙的胥吏。
而且看着李逵年纪也不大,应该是新入行的生手。
如果是老手,哪有在街头就堵人动手的道理?
李云觉得他有义务,也有这份责任维护自己家师祖的名声,咳嗽一声道:“我等又不是打劫,又不是来无端坏你们的生意。但是做生意不交税,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哎呦。我的爷啊!这税交不起啊。”亢金仿佛被踩住了尾巴似的,叫苦连天:“您老是不知道,大宋的商税是五分。一百文的生意,缴纳五文钱税钱。但是这是票子,不是粮食啊!今日买,明日卖,如果天天缴纳五分商税,谁受得了?周转二十次,岂不是官府武断的将说有的钱收入囊中?”
“你……”李云掰开手指头,有点心慌的摆弄了起来:“你别说话,让我算算。”
“别算了,他说的对。”
这点小算术,还难不倒李逵。他在琢磨一个问题,大宋的商人竟然将票据交易都开始用了起来。与其让其野蛮发展,还不如规范之后,统一筹划。
不愧为商业经济高度发达的时代,就差没有把股票给鼓动出来了。
而且股票交易真要是按照普通商税征收,还有谁玩?
亢金一看就看出,李逵才是主事的人,添油加醋道:“二爷,您老在衙门里,不知道我等街头人的苦。这粮票价值七百多文,但一次交易,获利者不过十几,最多也就是四五十文。这点钱,哪里够交税的啊!”
李逵点头道:“没错,粮票确实不适合沿用大宋的税法,按照粮食交税,就失去了流通的意义。这是个问题,行了,你们几个跟我去衙门。”
“二爷,您看!”
亢金心头大急,都说这会儿功夫了,眼前两人怎么还认死理?
去衙门?
去衙门,你们俩还能捞到什么好处?
可是李逵油盐不进,亢金几次想要贿赂,都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