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昏君……
邓天成被人架了出去。
张静一作为车夫,其实还担负着卫戍的职责,一看天启皇帝暴怒,便苦笑道:“陛下,何必动怒呢,气坏了身子,终究不好。”
天启皇帝气咻咻地道:“他娘的,说了几次,他非不听,非要朕骂他,朕找他来是询问事情经过的,不是让他来骂朕的,朕这么下贱吗?”
张静一也理解天启皇帝会发火,笑了笑道:“腐儒而已,何必当真。”
“问题是,这天下这样的腐儒,多如牛毛。”天启皇帝似乎觉得骂了也没意思,便道:“朕就寝了,明日清晨出发启程。”
而那邓天成挨了骂,乖乖回到随行的队伍之中,自然不少人来询问他见驾的经过。
邓天成便骂骂咧咧:“孺子不可教也,哎……幸好老夫做了明智的选择。”
等浩浩荡荡的人马,进入了河南境内,这一路,就变得让人触目惊心起来。
赤地千里,沿途几乎没有人烟,田地大多已经荒芜,沿途的村落,极少再见炊烟。
于是,所有人都叹民生艰难,今岁遭灾的地方,主要是在关中,可河南这地方……虽是中原之地,可邪性就邪性在,其他地方是隔一些年遭一次灾,这河南却是年年都有,管他是水旱蝗汤,反正哪一场都落不下它。
天启皇帝见此情此景,竟不知如何面对,张静一见了,也不禁唏嘘,刚刚从自己车夫中的坏心情中走出来,如今却见这一路的道旁白骨,还有那残破无人的村落,心中不禁唏嘘。
再往前走一些,渡过了黄河。
便有教导队的生员来报:“恩师……不得了了,一群读书人脱离了队伍,先行往杞县方向去了。”
张静一倒是急了:“都有哪些人?”
“足有上百人,为首一个,叫邓天成,学生人等见他们先行,觉得不稳妥,骑马去追,让他们跟着队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