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辂含笑道:“慧儿平生最恨的是嗜杀残暴之人,例如晋位魏王不久的曹操,是么?”
左慈一听,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仙灵门本就以大地生灵为本旨,慧儿乃仙灵门的嫡传弟子,自然极恨残杀生灵的曹操!不但是慧儿,连我老左慈亦不免陷入此世俗仇恨中也!……但这与去不去蜀川有甚干连?”
管辂微笑道:“我此行却恰恰是去与诸葛老弟探讨曹操国运之事,以及曹氏的子孙基业,与那深藏不露的司马懿的渊源,慧儿知悉是有关曹操之事,她难道还会有兴趣入川么?……左老哥,我这声东就西之法,是否十分妙用呢?”
管辂说时,目注老左慈一眼,见他神色闪烁不定,心中不由暗笑道:这老左慈口硬心软,又天生好奇,他说了一通,无非是打探此行入川,是否有甚妙处趣事罢了!……只要勾起他的兴趣,那入川的兴致,只怕他比谁都更强烈呢。
果然老左慈越听,眼神便越亮,最后目中精光灼灼,口中却赔笑道:“管老弟!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管辂笑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老左慈道:“若是假的,倒没什么,若是真的,那更添我老左慈烦恼了。”
管辂道:“左老哥在魏王宫,亦概亲眼见过曹操身边的重臣司马懿,我发觉此人运命十分玄奇,与曹操的子孙基业,甚至日后的天机大势,说有极深渊源,可惜我于天机之道仅略懂皮毛,因此须赴蜀川,当面与诸葛老弟共同探讨!……”他一顿,又故意道:“此行的确与曹操有关,但若左老哥怕若烦恼,我等便在此分道扬镳便啦。”
不料老左慈却重重的伸手一拍大腿,咬牙道:“管老哥呵管老哥,我亦当真不想若此俗世烦恼!……可惜你入川探讨之事,其中之秘,却吸引力强大之极,我这双腿已按捺不住向蜀川迈动了!……”他一顿,又向管辂赔笑道:“管老弟,你若不说出来,到没什么,我只当不知;但你已说了,若此行漏了我老左慈,不能亲听亲见亲闻,我这老命肯定闷死了!……你不会如此狠心将我卖掉吧?”
管辂一听,不由呵呵笑道:“左老哥!实不相瞒,此行若缺了你这位仙灵门大师,我必意犹未足呢,又怎会把你遗漏了!……事不宜迟,这便先入南郡,拜会荆州大将关羽,请他派船送我等入川。”
老左慈大喜,连声催促赶路。他此时的神气,只怕比身为主角人物的管辂还更焦切。
诸葛慧乐得格格大笑,她向柳树上的五彩云雀扬着手儿,告辞道:“云雀儿!多谢你现身说鸟语!但现在我须赶入蜀川见我二哥孔明,只好暂且告辞,日后再见!……别了!别了!……”诸葛慧话音未落,拔腿便走,她此时的心儿,早就入蜀川去了。
不料那五彩云雀却吱喳一叫,从柳树上飞起,飞临诸葛慧的头顶,盘旋了一圈,忽然翅膀一收,轻盈的落在诸葛慧的肩上,吱吱呀呀的叫了一通,也不知这向诸葛慧叫什么。
走在诸葛慧身边的笑猴儿,见状不由又羡又奇,心道:我笑猴儿虽然是她的师兄,但也不比你这云雀儿,可与师妹如此亲近相贴呢!……他不禁脱口而出道:“师妹!……这云雀儿吵嘈什么?”
诸葛慧的心儿,早已入川而去,闻笑猴儿的话声,她怔了怔,又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格格的笑道:“笑师哥!这云雀儿说,它舍不得离开我,要永远与我相随呢!……这云雀儿十分有趣,我也很喜欢它啊!”
笑猴儿一听,不由更添羡忌,喃喃自语的道:“师妹有了这鬼雀儿作伴,与她形影不离,它自然快乐吵叫啦!……但师妹的仙灵神通越来越厉害,我这作师哥的却一无是处,老不长进,师妹自然瞧不起我!……哎,云雀儿呵云雀儿,你可比我幸运多了!……”他的话声极轻微,诸葛慧又自顾与那五彩云雀会话,因此并不知道笑猴儿的心思如此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