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魔法!
随着弗莱德一声令下,我们起飞了。
是的,我们在飞。如果不是马蹄下溅起的尘土提醒着我,我真的以为自己在飞翔。几乎不需要加速时间,我们胯下的战骑瞬间超越了速度的颠峰,并且还在提升。身旁的景色瞬间向后方移去,我后脑一轻,仿佛我的灵魂脱出了肉体,在轻灵的飞翔。
这让人陶醉的诗意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弗莱德和红焰的坐骑左右一分,将五百骑手均匀地分成两队,将中间迎着敌人的那部分空间空了出来。
在第一名温斯顿骑士勇敢地摆脱黑暗结界的侵扰,奋力冲出那道黑幕时,他忽然发觉自己长矛所指的方向是一片生命的真空,而原本应该在让自己的长矛染血的卑劣的敌人正在身体两侧以自己前所未见的速度飞驰。
然后他死了,胸口带着长矛死亡的印记。
黑暗结界的掩护是成功的,没有一个敌人发现我们的图谋。当后排骑兵双眼警惕地盯着前方的黑暗,揣度穿过这道黑幕的战友的惨叫时,英勇的弗莱德和红焰丝毫不受干扰地穿过了黑幕,将长矛刺进了他们的胸膛。接着,是第二柄、第三柄、第四第五乃至更多的长矛找到了他们血的归宿。这时即便温斯顿人已经看见了我们也没有用了,重装骑兵的强大惯性让他们根本不可能停止这注定毫无意义的冲锋,只能被动地接受两侧传递来的死神的请贴。
我将长矛送入了与我打了第一个照面的骑士手中。我只觉得一阵残忍而美妙的触觉沿着矛柄传到我的手中,似乎是将针扎入酒瓶的软木塞中,滑滑的,又带着几分韧性。然后我看见长矛深深刺入他的胸口,又从后背穿出长长的一截。穿透他后背的枪头凝聚着鲜艳的颜色,仿佛美丽的死亡女神正穿着血色的长袍在枪尖上舞蹈。
直到这个时候,那死在我手中的骑士仍然在马背上挺直了身躯,平举长矛,摆出一副冲锋的架势,只是将脸略略转向我这一侧。
我庆幸自己看不见他的眼睛。
越过敌人的后阵,红焰和弗莱德再次将队列带向更靠近城墙的两侧,留出足够的回环空间后就向相反的方向绕了个大圈,马不停蹄地又向后杀去。而这个时候,我们的敌人由于队列集中、面向城墙空间不足以及速度较慢等多种原因,还没有完全掉过头来,将薄弱的侧面暴露在我们面前。
又一轮屠杀开始了。温斯顿人还没有适应我们的速度,他们对我们的到来感到无比惊讶。而我们的骑手们在魔法的帮助下大大提升了战斗力。如果说第一次的袭击出其不意打乱了他们的阵脚,那么这一次冲撞就彻底沉没了他们的骄傲。在这场面对面的搏杀中,他们在数量、心理和地形上都吃了大亏。他们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些轻装的战士能够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战斗力,这样的速度和机变应该不属于这个人间才对,而他们看起来和普通的战士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接一个沉默骑士不得不被迫永远保持沉默了,他们曾经是战场上的死神,但现在不得不去瞻仰真正的死神的容貌。
数量的差距在拉大。在法术的作用下,我们的士兵完全有能力战胜一个原本实力强于他的敌人,然后出现了两个围攻一个、三个围攻一个甚至到最后五六个围攻一个温斯顿人的情况。当加速术的效果消失时,这场战斗已成定局,几十个重装骑兵被三百多名原本让他们看不起的轻骑兵们围在角落中。他们没有任何机会了,不能冲锋的重装骑兵,不是真正的重装骑兵。
当我的剑落在他们头上时,我觉得胸腔发紧,只想快意地大叫。我并非是喜欢杀戮,只是我觉得,这是自战斗开始以来我最有理由挥剑的一次。
我是在为卡尔森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