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也知道,黑市里最便宜的东西就是荷尔蒙激素。”台柱横他一眼,“你要找姘头,没问题,但是赵莫得你记着,在死亡之前人无法对任何问题给出确切答案,别太上头了。”
“你这话可真是不解风情。”
“风月无边,人生有限,以有涯追无涯,殆矣。”台柱道:“我说这些是想提醒你,你现在的状态可能是遗址后遗症的一部分,吊桥理论也好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也罢,某些幻觉刺激了你的大脑,理智还没缓过来,所以让你产生了类似爱情的错觉,别太冲动。”
他念了一句莎士比亚:“这残暴的欢愉,必将以残暴结束。”
“听不懂,说人话。”赵没有抓了一捧水泼向他,“那你又是如何判断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
“梦中不知梦,但谓平常时。”
“滚。”赵没有指了指门,“你跟我们文盲玩不到一块儿。”
台柱还真就走了,走之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管怎样,我们之间总有人该好好过,目前最有可能得到这个结局的人就是你了,赵莫得。”
赵没有趴在浴缸边上,“那你幸福么?”
“我的诗歌已经结束。”台柱把门关上,从赵没有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人的背影。
门发出咔哒一响。
“是个好结局。”
赵没有半张脸埋在水里,和橡皮鸭子大眼瞪小眼。
他在盥洗室里,浴缸外壁接满了密密麻麻的管道,似乎是某种循环系统,可以有效改善他的内外肌体状态,他在这里断断续续地泡了半个多月,被“变形”扭曲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些许偶然发作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