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谢景庭没有避着他,兰泽因此知道了谢景庭有好些要做的事情,需要安置难民,解决水患,重修河堤,还有朝廷批下来的灾银,一层一层又一层,到蜀郡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全部都要查。
兰泽什么忙都帮不了,他在书房险些睡过去,晚上的时候被叫醒,谢景庭要带他出门。
他揉了揉眼睛,听闻出门精神了许多,脸上被睡出来印子,他忍不住问道:“督主,奴才日后都只能在书房里待着吗?”
“外勤带上兰泽会很危险。”谢景庭说。
原来谢景庭如今想外勤也带上他,他说,“督主不必带上奴才,奴才可以自己在院子里看书,督主出门的时候奴才也不会乱跑。”
谢景庭闻言扫他一眼,问他道:“兰泽在书房里待着无聊?”
兰泽其实以前经常在书房里待着,如今他反倒不想在书房里待着了,他点点头,今日他都睡着了。
兴许是没有了先生的课业。
蜀郡如今城门在重建,街上有侍卫看守,内城还设有街道,这边宛如未曾经历过洪水,一灯一盏依旧如故。
谢景庭记得要带他去茶馆,实际上平日谢景庭鲜少来闹市,他出门大多是办案。
兰泽也看出来了,谢景庭与闹市格格不入,像他这般的人……似乎天生应当在明堂之上,人间烟火分毫不沾。
他还在胡思乱想着,他的手被牵住了,谢景庭牵住了他,对他道:“不要乱跑。”
兰泽略有些不自在,浑身的注意力都在被谢景庭碰到的指尖上,温凉的触感传来,他甚至没有听清谢景庭方才的话。
“督主,督主不必牵着奴才。奴才自己也会走……”兰泽莫名有些别扭,指尖泛出一层淡淡的粉,脸上有些热,耳根一并跟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