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愣,

当即惊喜抬头。

便看到站在我身前的里梅。

他银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面上没有波澜,淡淡瞥我一眼,就转身进了厨房,像是要去为两面宿傩准备食物。

厨房的门关上。

我还久久没回神,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

刚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五条大人来救我了。

却没想到是里梅。

老实说,我的身体一向不好,总会时不时就腰酸背痛、胸闷气短。每次五条大人来看我,久久盯我一会后,抬手朝我一挥,我身上的不适应就全消失了。

想到这。

我颤颤垂下眼睫,有些感伤。

也不知五条大人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无恙?

又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

我抱着冰刃转身。

面向庭院。

冰凉的月光冷冷落下,将高过腰部的荒草丛照得阴气森森。但我却没了之前的害怕,对五条大人的思念,和见不着五条大人的悲戚,已占据了我全部的心。

我想念过去的日子。

想念五条大人送与的那只雪白兔子;

想念五条大人偶尔抚摸我长发时的温柔;

想念五条大人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眸;

……

我用手背抹了下眼泪,控制好情绪。才靠近院子里的第一颗草,费劲地用双手抱着冰刃去割。

但很可惜。

不管我怎么努力,姿态都显得很滑稽。

即使右肩好了,我也单手抱不稳冰刃。但如果是两只手抱着冰刃去割草的话,草就会随着刀刃压过去的力道向下偏,然后就永远割不到它。

我折腾了不知多久,累得满头是汗。

却只弄下来两颗草。

还是我用手拔下来的。

我正无奈又丧气着,忽然听见一阵嘲笑,“你是在割草还是耍杂技?”

笑声在很高的位置。

像是屋檐。

我记得这个声音,是两面宿傩的。

我只呆滞了一小会,反应过来后,就迅速跪下来,额头贴着地面,态度恭敬非常。

我记得里梅说过。

敢抬头看两面宿傩,就得做好领死的准备。

还好刚才没抬头。

见我没回应,他似感到无趣般‘啧’了声,从屋檐上跳下来。

脚步声传来,在我跟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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