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当然爱看热闹,但还是礼貌性地拒绝了一下,“忻嫔娘娘跟伊常在还在比试呢,皇上不等等她们么?”
“由她们去。”乾隆摆手,才懒得理会。
看来他对忻嫔的抬爱也不过小打小闹,遇上更大的乐子,便轻而易举给舍弃了。
男人最爱的还是自个儿的胜负欲。
郁宛唏嘘了两声,知趣地站到愉妃身后。
愉妃看她额上微微冒汗,可今日分明凉爽得很,关切道:“莫不是中了暑气?”
郁宛摇头,“从马车上下来就这般,总是懒懒的,吃喝也没胃口,真应了春困秋乏。”
可素日她分明是嫔妃里头身子骨最健朗的,愉妃听她口述完症状,心中蓦然一动,难道是那个原因?待要细问,又觉得太过冒昧,似有不妥。
正踌躇时,队伍已经出发了,穿过赛罕湖旁的大片草地,便瞧见一处郁郁苍苍的森林。
乾隆停下脚步,“就在此地?”
弘昼点头,迫不及待想一睹麋鹿真容。
然后丛林究竟不比空地,里头荆棘丛生,各类枝条纵横交错,虽有侍卫在两旁开路,仍不免被旁逸斜出的棘刺勾破衣裳。
乾隆便招手示意郁宛过去,在他身边当然是最安全的,侍卫们早已自发自觉地排成一个半心圆,手起刀落,连一片树叶都不许落到皇帝肩上。
郁宛又被迫当了一回受宠若惊的焦点,可她还记得本分,先去看那拉氏眼色。
那拉氏轻轻点头。
郁宛这才恭敬地作了个揖,垂手快步走到皇帝身侧去。
纯贵妃气得眼睛都绿了,“真是狐媚祸水!”
那拉氏淡淡道:“贵妃,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她自己只拉紧永璂的手,左右皇帝身边容不下许多人,任是谁都好。
她只要她的十二。
行不到半里路,弘昼眼看林丛中有个体态肥硕的杏黄色动物一闪而过,惊喜唤道:“看!是不是那儿?”
又忙回头恭维,“到底皇兄福运昌隆,连麋鹿都赶着来见驾了!”
乾隆自是志得意满,扬声令下,命开道的侍卫向更深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