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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勤于锻炼的缘故,万岁爷体温比她高得多,这样渥着比暖炉还舒服。

郁宛惬意地依偎着这个人形暖宝宝,又听乾隆说起方才去了景仁宫。

郁宛才知道纯贵妃病得这么重,连忙抬头,“那臣妾是否该过去看看?”

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当然都知晓纯贵妃生病了,可纯贵妃每年惯例都得病两场,不知是真病还是为了免去人情交际。

不曾想这回连床都下不来,她倒没找几个低等嫔妃前去侍疾?

乾隆静静道:“贵妃好强,你就不必前去打扰了,看库房里可有山参之类,送两支过去便是。”

郁宛沉寂刹那,“想是为了六阿哥之事?”

乾隆不言。

那便是了,郁宛叹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六阿哥乍要远行,贵妃难免不舍。”

这个远行当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慎郡王府虽然也在京城,可对纯贵妃而言,便是十月怀胎的辛苦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何况她在永瑢身上倾注了最多心力——怀永璋的时候她还只是潜邸一位格格,怀永瑢的时候已经是纯妃了,身份变化,人的眼界自然也会不同。

也难怪永瑢的离开带走她半条命。

郁宛尽管同情,可也只能到同情为止,她自然不会劝皇帝收回成命,且不说圣旨已下,便论起亲疏,她也是跟永璇永瑆更亲近些,六阿哥她连见都没怎么见过——人性都是自私的。

只是纯贵妃的遭遇,多少令她有些兔死狐悲感,郁宛迟疑道:“万岁爷,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乾隆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你的孩子不会有那么一天。”

过继谁他都不会过继宛儿的——上行下效,母亲这样顽皮,肚子里多半也是个捣蛋鬼,人家求嗣子是为传承香火,送个混世魔王不是给人添堵么?

郁宛:……真是不可理喻,存心咒她呢。

她可是天天求菩萨保佑生个乖宝宝。

乾隆揉了揉她的脸,莞尔道:“不管听话还是顽皮,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郁宛剥了个烤红薯给他,“您尝尝,比蜜还甜呢。”

乾隆才不像她一般胡吃海塞,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口,还顺势舔了舔她指腹,“嗯,真甜。”

也不知说的是哪个。

郁宛俏脸微晕,赶紧拿棉帕子擦手,心想这人光天化日的也不害臊。好在小桂子等人都已知趣地面壁,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变成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