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该催吐还是怎么着?郁宛没个主意,可这种事应该不算罕见,毕竟年年守岁都看到有人往饺子里包东西的,难道就没一例意外?
乾隆咦道:“你今儿是怎么着,如何关心起朕的龙体来?”
又神色暧昧地笑了笑,“昨晚上没能让你满意?”
郁宛顾不上跟他开黄腔,这种事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郁宛斟酌再三,还是老实将原委告知,知情不报或许能躲过一劫,可她不敢赌这个万一,她还有阿木尔跟父母亲族的性命得顾全呢。
战战兢兢说完,以为对面会勃然大怒,哪知乾隆却只是怡然笑着。
郁宛有点微恼,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就算皇帝不爱惜自个儿身子,她还不想阿木尔早早没了爹呢。
待要让小桂子去强行请杜子腾过来,哪知乾隆便变戏法般地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那枚闪闪发光的铜钱。
郁宛:“……您就看我干着急呢?”
乾隆乐道:“朕也不知你会如此关怀,都病急乱投医了。”
那杜子腾专精妇科,又不是胃肠大夫。
郁宛心想她也不认识别的呀,只怪皇帝心眼忒坏,拿这种事吓唬她,还好她是个精神强大的,但凡脆弱一点儿,保不齐得卒死过去。
乾隆看她板着脸,笑着过来拉她的手,“行了,遂朕去赴宴吧,别大早上皱眉头,老不吉利。”
郁宛道:“还不是您没事找事。”
随便什么玩笑都开,今儿还是中秋佳节呢,他自个儿倒不觉着晦气。
“您还是找别人去罢,这般皇恩浩荡,臣妾可消受不起。”
完了,这人又发作了,想不到当额娘的人气性倒是越来越大。乾隆本可以不理她,让她自己慢慢消化去,偏偏宛儿一摆起架子,不由自主地就会服软——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点惧内倾向,还是蒙古女人个个都像河东狮?记得当初根敦上京,看见他夫人也是怕得要死,大概是祖传罢。
乾隆耐着性子哄了半日,等到宝月楼时,郁宛的笑容才渐渐展露出来。
倒不一定是消了气,不过这种场合寒暄客套总是少不了的,她总不能板着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