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甘鲤和杜清宴两人虽性格不同,说白了都是没有吃过苦的公子小姐,到了安全的地方,有人能拿一身干净衣服来让他们洗个热水澡,谁还会矫情地拒绝。

“家里还有烧好的热水,我又劈了柴,不够就再烧。”大山从前院走了进来对两人说道。

说是前院,不过就是一块荒芜的空地,种不了东西,只能拿来堆放些杂物、做些劈柴之类的杂活,家里新来了两个人,今天的柴火就有些不够用,他刚刚就在外面多劈了些柴。

“你先去洗吧杜”甘鲤还有事想问大山,想把杜清宴支走,突然发觉不对赶紧改口道“相公”,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羞耻。

本来甘鲤没这个意思的,但杜清宴好像被她那句称呼给膈应到不行,一句话也没说,接过小山手上那套衣服,客套地说了声“多谢”就往屋外走了,倒是正中她下怀。

好在其他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甘鲤和大山兄弟站在最外间的屋子里,谁也没坐在那矮矮的小凳儿上。

她低着头盯着鞋上一块干了的黄土,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请问恩公,我们这村离最近的县有几里路?”

大山头上还滴着汗珠,用粗糙的陶碗喝了一大口白水,面带难色地说道:“半天的脚程就能到,只不过水淹了路,要是县里的老爷不派人来修,怕是过不去。”

这还得了,甘鲤急了,相比之下那半天的脚程都听起来是件简单事,她连忙追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派人来修?”

“等朝廷的赈灾款来了就能修,只消几日便能修好。”大山见她急,无奈叹了口气,这山里的人家有哪户是不急的呢?

“赈灾款还没来?”甘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