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鱼一声不吭从家里偷偷逃走没几天,柳姨娘便拿了些自己本无权过问、收在库房里的东西去变卖接济自己的哥哥,两人没有门道,只随便选了一间当铺卖了。
白花花的银子到手,还没有捂热,老爷从前的同僚就带着自称林家亲戚的人上门了,说是家里没有主事的,要来帮忙操办家务。
一群人成天到晚在府里找来找去,说是来帮忙的,实则是在找什么东西。
有人在,柳姨娘肯定不敢再偷拿东西出去变卖了,可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他们在翻遍了整个林府也找不到自己要的东西,就认为它肯定在在柳姨娘偷出去卖的那堆东西里。
柳姨娘极力否认,对方一口咬定那东西只不过暂放在林家,甚至拿出了一张字据,柳姨娘看不懂这些,只知道上面确实有老爷的私印。
本想凑凑赔钱了事,没想到他们不依不挠,似乎不是为钱而来,只是要那个东西,还闹到了官府,这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地找东西,林家仿佛真成了无人之地,颜面尽失。
宅邸里的奴仆们预感大事不妙,因怕惹祸上身,也不敢偷东西,只卷起自己的铺盖跑了,现在的人都是临时从牙婆那新买来,或是开了高价请的。
柳姨娘自己则是每日都在外奔波,求爷爷告奶奶请人帮忙,打听那被自己卖掉的东西到底去了哪,她的儿子则是因为“无人教导”,被那所谓的远房亲戚带走了。
柳姨娘说着说着,竟是情不自禁哽咽了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甘鲤并不觉得她可怜,柳姨娘纯粹是自作自受,现在一副后悔的样子也只不过是因为被抓到了而已,如果没有发生这种变故,她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得意,只有那被带走的年幼庶弟才是真的受了无妄之灾。
甘鲤不吃她这套,其他三人的脸上也并无多少同情的颜色,反而看柳姨娘的眼神里还带了些鄙夷,唯有杜清宴一人摸着下巴,完全忽视了柳姨娘话里的个人情感色彩,脸上还无意识浅浅地笑着,分析她话里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