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很久,也没看到光的源头。
慢慢的,脚下的苔藓消失了,变成硌人的石头,脚底携带的湿软苔藓导致他一下就滑倒了,跟个雪橇似的突突突往前冲,坐骑就是他的屁股。
桑觉根本刹不住车,磕磕碰碰,忽上忽下,屁股火辣辣的疼,喉咙卡了痰似的发不出声音。
他吓得紧闭双眼,直到抓到两条笔直的东西,总算停住了。
他睁眼,发现自己卡在了两条腿之间……这场景莫名熟悉。
腿主人垂眸望着他:“你撞碎我的蛋了。”
“……”桑觉醒了,一睁眼,蛋主人坐在他斜对面。
“做噩梦?”霍延己擦拭着常用的匕首。
“啊……”桑觉还没回神,愣愣的,“我梦见,你那儿碎了……”
“哪儿?”霍延己一顿。
桑觉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两小时前,他就和霍延己还有营救队伍一起从主城前哨站驱车出发,前往七区。
现在离最近的七区前哨站还有十几公里,抵达后就能坐列车进城了。
“就是那儿……”桑觉顶着霍延己冰凉的目光,含糊其辞。
这辆车上不止只有桑觉和霍延己两个人,还有其它通行的军官。
他们谁不是人精,瞬间明白了桑觉做的什么梦。
坐在霍延己旁边的男人笑得直哆嗦,被瞥了眼才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强忍着。
车上有畸变者,也有普通人,因为军装款式稍有差别,很好分辨。
霍延己坐在车厢左手边第一位,右手边第一位是个面色冷淡的女性畸变者,名叫卫蓝,是名上校,桑觉就坐在她旁边。
发笑的男人坐在桑觉正对面,军衔也不低,是个监管者,之前出发的时候他说过自己的名字——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