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眠不一样,他整个人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还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只能慢慢补,站起来时最小号的病号服都空空荡荡挂在他身上,扶着机器走路时仿佛脚下有刀片,九月份的天气愣是让他一步步走成大汗淋漓的样子。
就连练习完之後,余眠躺在床上也是不断盗汗,脸上的冷汗更是一直没擦干净过,宋凉给他拧毛巾拧得眼睛都红了。
而每次余眠在缓过劲儿之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我没事’。
……
在陪伴余眠复健的这段时间,宋凉给他讲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当听到最早的一批学生在七月份就醒来之後,余眠笑着问,“没有作业的暑假怎么样?”
宋凉正在剥橘子,闻言苦笑了一声,“也不怎么样,大家都心里不痛快着,有人半夜老做噩梦,还有人估计是刺激大了,精神科那收了不少学生。”
余眠‘嗯’了一声,问他,“你呢?”
宋凉看着他,眼里有些无奈,“你瞧我能过得怎么样?”
余眠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暑假热不热?”
宋凉喂他吃了个橘子,自己也吃了一个,然後说,“不知道。”
余眠笑了,“我问暑假热不热。”
宋凉说,“嗯,我不知道。”
余眠:“为什么?”
宋凉:“你说还能为什么。”
余眠没说话,却慢慢把手放在了他脸侧,轻轻摸了摸。
下一刻,宋凉顺着他的力道沉下身子,两人接了个橘子味的吻。
……
暑假大概是热的,因为宋凉能感觉到母亲从外面带来的热气,但他每天都会摸余眠的手,每天都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