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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个人自己待一会儿,师姐。”顾望白轻轻推开了宁若的手,隐隐的烦躁不安在她心底漫起,她勉强压制着自己心中想要迫切将宁若甩开的想法,将声音放得很轻,“今天是仙门大会第一天,师姐不宜过迟,还是尽早去吧。”

宁若摇了摇头:“仙门大会如何和你相比?历年来仙门大会自有中立五老主持,公正与否并非我是否出现所能决定的。你若身体不适,我便在这里陪着你。仙门大会什么的都是身外事,只有你……”

一声惨烈的叫声打断了宁若的话,听见这声惨叫,顾望白心脏骤然一紧,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气,推开宁若冲了出去,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一只白狐趴在门口哀鸣,有一条腿上血迹斑斑,格外惨烈。

看见顾望白,白狐又叫了一声,努力咬了咬顾望白的袖子。顾望白心疼地将白狐抱在怀中,抬头看向宁若,她只觉得宁若的神情似乎有一刹那的微妙。

“它受了伤,我带它回去处理一下。师姐身为门主,迟到了可不好。”顾望白按着白狐腿上的伤口,不管宁若的阻拦推门而出。

“阿白!”

宁若急忙起身要拦她,不过手举到空中只能垂下,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气息乱成一团,本应该如影随形的系统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顾望白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深,她将白狐放在膝上检查着白狐的伤势,确定白狐所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重要的部位。

整个过程白狐始终趴在原地,安静地任由顾望白的摆布,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静静注视着顾望白,目光温柔得就像一汪盈盈春水。

“你这一晚上都跑到哪去了?”顾望白简单包扎了一下白狐腿上的伤口,叹息一声,“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

白狐依旧一句话不说,目光温柔得让顾望白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眼前的白狐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样。

“不愿意说么?没事的,你现在没事就好。”顾望白将白狐揽入怀中,侧脸与白狐相贴,“不要离开我了,可以么?”

白狐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趴在顾望白身上,任由她的摆布。

很快仙门大会过去了一周,楚灵纤表现得也算中规中矩,平稳地进入了最后的前二十名,虽然中间也不少人想要暗中对她动手,只不过都没有能挡过偶人这一关,想要当猎人者反而成为了猎物永远消失了。

顾望白本人并不愿行杀戮之责,支配他人性命此类事对她来说只不过越俎代庖,但她只是不愿轻易出手,对于那些赶尽杀绝的执迷不悟之流,她也必然会全力以赴。

她的身上不仅保留着人类应该有的情感,也保留了原本的系统在执行任务时候常有的淡漠。死于偶人手中的参加者已经有了十余个。在她将偶人给楚灵纤的时候并未告诉楚灵纤偶人也会对袭击进行反击,她只能希望楚灵纤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这一周顾望白没敢出屋,直到确认了薛舒予受伤的腿差不多痊愈才敢出去。楚灵纤在这段时间一结束比试就往顾望白房间里跑,顾望白赶她走她都不想走。

顾望白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她却不能直接点破。楚灵纤身上带有一种无限接近于天道的气息。尽管她与楚灵纤相处的时间不过是她漫长岁月之中的短短一瞬,但她却能清晰感知到如果她想要成功在这个位面之上完成她自己的任务,需要借助楚灵纤的力量。

只不过这一天,楚灵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前来。顾望白以为楚灵纤在比试之中耽搁了时间,正好她多日没出去也闷得难受,索性去看一场比试。

仙门大会的比试场地距离住所并不远,顾望白刚走出去没多久,陡然听见从比试场地方向传来纷纷扰扰的喧嚣,就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顾望白心下一沉,她重新正了正幕篱,确定自己的面庞被完全遮住,方才抱紧了怀中的白狐。她能感觉到白狐竖着耳朵,周身肌肉微僵,似乎很紧张。

狐狸的感知一向都极为敏锐,她大概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顾望白敛气倾听,将感知放到最大,零零碎碎几句话传到她的耳中。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光天化日之下有谁敢在仙门大会这样的事上如此挑衅?”

“一定是魔修干的,除了魔修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

“你们可别血口喷人,我们魔修同合欢宗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出了这样的事情,仙门大会应该会暂停吧。毕竟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一宗之主在众目睽睽之下遇害的先例,还是查出真相要紧。万一这样的事情再出现岂不就是修真界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