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浮萍挡住了光,水下的世界黑极了。
船呢?船去哪儿了?为什么,那艘从来都会贴在她背上,让她浮不起来却也沉不下去的船,不见了?
姬善拼命地游啊游,想游到有光的地方,可这三句话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乌泱泱地压在上方,不肯消散。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巫跟我有什么关系?宜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你……
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儿时认识的人。就算救过我,又怎样?就算让我好奇,又怎样?就算哭得让我心疼,又怎样?我受够了,我不要继
续留在这里,跟你,还有那个疯魔化的你纠缠不清,我要继续飞!
我的船,我的船在哪里?
“虽然我没有儿时的记忆,但以我对自己的了解,能做到出手相救,必定是因为……喜欢你。”
“那个人——那个住在连洞观、男扮女装、忍受孤独、看似冷漠却会出手救你的阿十,真的是伏周吗?”
“只有我是少年啊……阿善。”
姬善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上面的浮萍也变了,从伏周的声音变成了时鹿鹿的声音。
她一点点地继续往下沉。
她想她快要被吞噬了,马上就要被下方的深渊吞噬了。就在这时,一个柔软的嘴唇凭空出现,贴在了她的耳朵上。
秋姜的声音既熟悉又清晰,像一束光,穿透浮萍,落入她耳中——
她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