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鹫抬起手臂,瞄准。这时休似有所察,看了过来。随后大惊失色地举起手臂,喊道:“别开枪!”
熟悉的声音。是布鲁斯的声音。
赤鹫瞳孔一震,枪差点脱手。他突然想要逃。他害怕面对布鲁斯。
布鲁斯大步走来,扒在窗框上问道:“都解决了?卡还在吗?”
赤鹫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不对上布鲁斯的视线。布鲁斯抻着脖子往他身后张望:“妮儿呢?殿后?”
血从额角往下滑。被风吹凉。滑到脖颈处已经是冰冷的。
赤鹫低着头不说话。
布鲁斯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地问:“···尸···尸体···在···”
赤鹫摇了摇头。
布鲁斯被这个否决激怒了。又被这份怒火拯救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出窗框,三两步冲到赤鹫跟前,薅起他的衣领:“没见到尸体,什么都不能说明!!”
曾经赤鹫厌恶布鲁斯的答案。
如今布鲁斯憎恶赤鹫的断言。
人永远无法相互理解,也不愿承认别人是受难者。因为别人的水深火热,永远是戏。只有刀插在自己心口,才叫疼。
赤鹫含泪看向布鲁斯,也歇斯底里起来:“你以为我不希望如此吗···我不希望如此吗!我怎么有胆量说!怎么有胆量告诉她的哥哥!说她为了保护我从桥上跳下去了!从开塞罗纳大桥跳下去了!!”
布鲁斯的脸恍惚了。人皮面具因狰狞而浮了起来。两个眼洞红着,像死灰下将灭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