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前尴尬弥漫,陈奥宇干笑了声,毕恭毕敬地打圆场:“李医生,他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现在学校里面一团乱,你就帮帮他吧。”
李见河的脸虽未施脂粉,却很冷艳,打量了杜宇片刻,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
程北坤微笑:“医生,如果你没办法,我们只能去找高教授了。”
李见河扭头瞧向陈奥宇:“去找找还有没有幸存的学生,和高仪讲,十二点我会去实验室找他。”
“好的。”陈奥宇很听话,立刻便转身出了门。
李见河这才重新按下电梯楼层:“跟我回房间。”
杜宇和程北坤照做。
杜宇选了个角落站立:“医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张啊,不会是早有预见吧?”
李见河反问:“慌张有什么用?”
杜宇和她对视:“就连逃都不逃?”
李见河垂眸:“传染如此迅速、病症如此严重,至今却连传染源都确定不了,你以为沂北大学还能自由出入?没地方逃的,放心,这地方很快就戒严。”
这女人明显知道内幕,并且知道很多,才能做到如此淡定。
程北坤拍了下杜宇的胳膊,示意他别急。
杜宇遂不再追问,只是捣乱地哼哼唧唧:“我会不会也死掉呀,我还这么小,我妈就我一个儿子……”
李见河:“不会。”
杜宇眨眼。
李见河:“我看只是有点发炎,大不了截肢。”
杜宇:“……”
好在电梯终于叮的一声到位,李见河似乎无所畏惧,率先迈步而出。
程北坤跟随其后,对杜宇说:“你怕是遇见对手了。”
杜宇摸摸头,对漂亮的李医生倒并无不满之意,反而觉得有趣,因为她的出挑,仿佛并不像什么ai,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六楼的走廊同样状况惨烈。
服务生被杀死在墙边,推车倒地,洗发水毛巾之类的日用品撒得到处都是。
因为血已经浸透地毯,踩上去的脚感湿乎乎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但李见河却并无太大反应,姿态优雅地绕过死尸,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用房卡打开锁。
作为大学的招待所,这里面并不奢侈,但好在十分宽敞,地上摆着旅行箱,落地窗外是惊悚的深夜暴雨。
程北坤最后进入房间,忽然拉住杜宇的手,打了个响指。
万物聚静。
程北坤说:“别动,脱鞋,省得踩出血脚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