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念头像野草,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开始疯长。
或许每个男人都是衣冠禽兽,只是被迫或自觉地遵守着社交规则,直到遇见唯一匹配的猎物。
“何叶。”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何叶疑惑地抬起头,却只看到他的脸迅速靠近。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津已经重新站直了,若无其事地观察远近车辆。
何叶咬唇,左右看看,还好没人留意这边。
一辆车快速经过,带起的风吹动她耳边的发丝,也吹起了他衬衣的衣角。
水面倒映着路灯,清清亮亮。
无人说话,陆津伸过手,握住了她的。
何叶有点奇怪。
天热的时候,他的手比她凉,今晚有点冷清,他的手又比她热了。
车到了,何叶弯腰要进去的时候,陆津才松开她。
“晓风雅居,南门下车,对吧?”司机大叔回头跟陆津确认地点。
陆津瞥眼坐在一旁的女朋友,说:“是。”
何叶曲了曲手指,歪头望向车外。
过了二十来分钟,车稳稳停在路边。
何叶提前跟陆津要了手机,下车后,她站在陆津撑着的伞下,在他的呼吸能吹到的范围内心虚地给爸爸打电话:“爸,我到小区了,马上回家。”
何勇:“快回吧,早点睡觉,不用等我。”
何叶看眼时间,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小时左右爸爸就会回家。
“走了?”她转向陆津。
陆津点头,却牵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站台那面长长的广告牌像一架屏风,隔绝了小区外围行道与马路,也挡住了灯光。
小雨滴滴答答,屏风后幽幽暗暗。
陆津放低伞面,低到就算有人路过,也瞧不见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