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大,若伤了你,骂了你,你能不生气,依然爱她吗?”
“……我,可以。”
萧琰虚幻的笑笑,不说话。
“过几日,便把我移驾九渊山吧,那里距离皇陵也很近,我若去了安葬也方便。”
“是。”
萧琰哈哈笑了两声。
萧直觉得难受极了:“您就此不见阿鸢了吗,把她独自放在宫里,您就……”
就不想她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念着我?你我虽是亲人,却也是情敌。”
的确是情敌,可无论哪辈子,皇叔都是他的领路人,纵然抢了阿鸢,他只怨恨自己没本事,却仍尊敬皇叔。
“你瞧我的样子。”
萧琰伸出手,细骨嶙峋,瘦的只剩一张皮挂在骨头上:“人之临死,哪还会美貌,我到了临死,会不会丑的像一具骷髅,便别见了……”
幼年时,他抛下仆从偷跑出去,她为他摘木鸟,伤了脑袋,就此将他忘了。
多年后再见,她不会知道,自己是挑了多久的衣裳,才敢去见她。
她站在水塘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将她映的像是一朵娇生生的水莲,她初见他时,是不是也觉得他生的好看,绣纹的白衣裳,垂下的青色发辫,像画里的神仙公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