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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斯张口想骂你说得轻松,但温欲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背脊,格外耐心而柔软地一下一下安抚他,唐纳斯蓦地说不出到嘴边的话,反而心情被这一下又一下挠猫似的动作抚慰得平静下来,不愿打破这难得的温情。

见他安静下来,温欲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快速而精准地缝了一针,速度之快让唐纳斯居然意外没感觉到很痛。

“我就说我会轻轻的吧。”温欲说道:“以前也给你缝过伤口的,只是以前技术没有现在好。”

唐纳斯并不记得了,说是还没到痛得不能忍的地步,但也架不住温欲连哄带骗不打麻药缝了二十多针,咬着牙忍得全身冷汗涔涔,等温欲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他已经脸色煞白,血管里的血突突直冲脑仁,炸得他眼前一片丝红柳绿,最后耳朵里逐渐出现萦萦幻鸣,盖过了一切声音,没有余力再去想其他。

“唐纳斯?唐纳斯?”眼前是放大的一张美人脸蛋,温欲一脸焦灼地扶着他躺下,用清水擦干净他伤口的血污,又再次给他消了毒,唐纳斯已经没什么力气感受酒精触碰伤口的那点痛觉了,昏昏然被他扶着靠在床头休息。

床上沾着些许温欲身上的冷香,枕边丝丝缕缕的气息钻进鼻腔,驱散了嘴里的血腥气,给他一种安心之感。

“你脱力了,休息一会儿吧。”温欲把薄毯拉到他身上给他改好。

唐纳斯确实脱力了,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意识半昏半睡过去的前一秒,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妈的,还好没丢脸。

这夜入睡,他梦见了一些从未有过的,仇恨之外的画面。

他莫名其妙梦见了温欲那身打架功夫是怎么来的了。

温欲会打架这事本来就很不合画风,顶着这么张蛊惑人心的脸和香香软软的媚骨,随便掉两滴眼泪不比自己挥拳头好使?会打架就算了,学一身柔道和功夫是要干嘛?

“你没发烧,吃点消炎药吧。”清润的声线扰入了他的思绪,唐纳斯抬头一看看见了端着盘子的自己梦了一晚上的脸,忽然心有点乱。

“不吃,我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