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钧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紧皱,他总觉得太过顺利了,顺利得就宛如是一条被安排好的道路。
历来与北狄的战争中,这是最顺利,也是最奇怪的一次,那位尚在昏迷的殿下……
“你们怎么看?”他看向手下的将领们。
手下的将领们沉默着,片刻后,一位道:“末将以为,此事太过蹊跷,怕是其中有诈。”
“末将也以为,北狄生性狡诈,此番却只因一次偷袭就匆忙退兵,实在不可信,而且——”他稍稍一顿,“我看过忽尔哈脖子上的刀伤,像是一击毙命的,可他武艺高强,我们之中何时有了如此高手?”
另一位道:“而且殿下从被抓算起,也不过在那儿待了不足两日,可她却能清晰地知道北狄士兵的巡逻时间,这……”
毕竟涉及皇家,他们还是不敢多说的,傅钧也知道他的未尽之言,可想着傅明旭他们送来的信,他终究是揭过了这个话题:“殿下尚在昏迷,待她醒之后在说吧,现在派人到汴渭城的四周巡逻,防止北狄再次来袭。”
“是。”
傅钧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而后起身回了城主府,他要去看看那位殿下。
他来的巧,正好遇见要离开的大夫,那大夫他见过几次,医术一般,于是他便对殿下身边的人道:“不妨叫军医来看看?”
军医可不是时风她们的人,这要一来,殿下的身份指不定得露馅,故而她们寻了借口拒绝了。
傅钧只当她们不信任自己,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大步走向祁君奕,看见在殿下身边守着的那个小厮时,他照旧怔了一下,随后问道:“殿下可有大碍?”
小厮微垂着头,傅钧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听见略微沙哑的嗓音:“并无大碍,只是殿下身子弱,受不得那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