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是蜷缩了指尖,像是被风吹凉了一般。
不能冲动的,她不能再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风大了,吹得一棵老树“哗啦啦”地落着枯黄的叶子,些许不长眼地朝她飞来,傅锦玉不由得拿手挡了挡。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亲,皇宫是一池死水,散发着腐烂的气息,可祁敏却被太后护着,干净得不染纤尘。
天真而单纯的母亲察觉不到皇宫之中的谎言和欺骗,他们说她不能去道观和寺庙,于是祁敏便几乎不带她来,唯一一次,是她病后来为姐姐点灯。
那时的祁敏似乎有些痛苦,可她因为自小在太后身边待着,对这位母亲的感情并不深厚,所以那时并未察觉到。
她似乎还和自己说过什么话。
傅锦玉皱着眉头细细想了想。
好像那时也是快要入冬了,她牵着自己走在山道上,有风吹来,她就抬手为自己挡了挡。风停后,她的手落到她脸上,微微的凉。
她像是在犹豫,许久后才一字一顿地发出声音。
“玉儿,若是日后太累,就……就离开皇城吧,寻个清净处,一个人过活……”
她那时,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傅锦玉不知道,隔了这么久,她也很难知道,她只是看向蜿蜒曲折,不见尽头的小道,唇角慢慢抿出一抹笑,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
母亲啊,我早就不能脱身了。
满身污秽的人,哪怕走出泥潭,也是洗不干净的。
在汴渭的那个小木屋里,说出隐居的话已经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自此之后,她都不敢再有那般妄想了。
想到那个眉眼清冷如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