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得倒美。
白泽转头就躲进了昆仑树里,等他们放弃念头。
後又嫌等得无聊,便枕着树内的一棵软墩,虚虚实实睡了那么一觉。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醒来时,软墩都修成了人形。
这人还摸着它的毛发温声道:“还困吗?可需再睡一阵?”
它吓得整整一年没敢再合眼。
那之後因为一些闲得无聊的事由,它被派遣(贬黜)到一个灵力稀缺的地界,它走的那天谁都没来,只有人形树墩远远跟着送它,一直送到终途还不肯走,说要再等等,说是想看看这无聊人间。
白泽也懒得理他,任由他‘看’了不知多少年,直到这贫瘠地界拔起一座仙山,直到这仙山雪顶生出一汪灵泉。
直到白泽亲眼看着他揽过另一人的滔天业报,直到他们一起走过一个又一个沉浮人间。
直到现在,白泽再次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明明已经麻木的画面,却令它久违地生出一丝悲怆。
……
白泽恢复本体,走到段清背後趴下。
嫌雪落得太大,它便撑起了结界,安慰的话也不知说给谁听的,总之没人应。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的人也不知走没走干净,白泽突然听见段清发出了一句很轻的疑问。
因为实在太轻,它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段清抱着谢扶云的尸首,沉默地坐在那里。
白泽着急道:“你师弟们都投胎了,就你一个还孤孤单单待在这世上,他不在乎你在乎谁啊?”
段清动了动眼睑,还是没说话。
白泽喷了道鼻息,转回头趴好,决定不再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