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好笑,可那时候,他是真的很难过。
他真的,很想忘了霍望,老死不相往来。
打开影集,塑封过的照片映入眼帘。
第一张,他三岁与霍望在花园里拍的照片,霍望冷着脸,而他抓着霍望的胳膊,笑得格外灿烂。
第二张,他四岁生日被蛋糕涂花了脸,六岁的霍望没有看镜头,垂下眼帘端端看着他。
照片按照年龄排序,他们共同经历的岁月,每一年都会留存好几张照片。时疏一一张一张地翻看,不知不觉中,眼尾悄悄红了。
“哭呢?”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时疏一吓了一跳,刚酝酿出来的那点儿情绪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抬头看清时颂的脸,他啪的一下合上影集,反手砸向时颂,“时颂!你的教养呢?不知道敲门吗?”
“别冤枉我,门都快敲烂了,你自个儿听不见。”时颂哪能让他给砸到,灵巧闪身一躲,双手接住影集。
到手的东西哪有不看的道理,时颂随意翻开一页,阴阳怪气地调侃:“哟,搁这儿追忆童年呢。”
时疏一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瞬间炸毛,飞快上前夺走影集,“不准看。”
“好好好,不看。”
时颂空荡荡的手无处安放,落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一把,收起开玩笑的心思,忽然认真道:“小疏一,受了委屈就说,有脾气就发,不用忍着,也不需要忍着。”
“大白天的,假酒喝多了吧你,哪来的委屈。”时疏一拍开他的手,抱着影集重新坐回床边,把乱七八糟的玩具重新丢回皮箱,盖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