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向前一步,与齐悦对视,认真的说:“我十分确定这些照片和之前交给警方的不一样,悦悦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顾朗毫不犹豫戳破了齐悦的谎言,齐悦低下头,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掌心渗出了冷汗。
他确实知道——每张照片都和当年警方发现的不一样,只有当年案件参与者才会有这样近距离的照片,齐悦全部都知道,他只是没想到顾朗会这样直接挑明。
空气近乎凝固,两人间的气压骤降。
僵持了几秒,顾朗静静地问:“悦悦,照片的事如果不是你朋友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多久?”
瞒多久……
齐悦并没有这个概念,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人生的污点,是最大的耻辱,齐悦不可能将它告诉朋友,他也不想家里人担心,就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如果威胁自己的人不对自己下手,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照片就永远封存在保险柜里,如果再次被伤害,齐悦想,自己好像也别无选择。
他无人倾诉,无人保护,只能自暴自弃地听天由命。
顾朗看齐悦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燎烧着他的理智,他提高了声音:“这人的身份目的都不知道,你还敢一直收他寄来的东西,齐悦难道你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吗?”
齐悦的行为在顾朗看来无异于流浪狗亲近手里攥着毒药的狗贩子,他没想到齐悦能天真到这般地步。
齐悦不说话,依旧低着头,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