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垂了目光,由锦心扶着,连呼吸都尽量维持着平静,慢慢进入马车,小心地在马车坐板的一端坐下,柔声道:“夫君。”
陆璘在马车内看书。
一身豆绿色圆领袍,银白头冠束发,整个人淡雅得如云边皎月,不必有多的装饰,便勾魂摄魄。
他没有马上回话,隔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却不由皱下了眉头。
“你可记得,爷爷才过世两年?这样华丽打扮,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他看着她问。
施菀一抬眼便见到他目光中的不喜,不由紧张,连忙道:“我见大嫂上次也……”
话未说完,她便看出他更不高兴了。
于是她明白他的意思: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为什么自己的事,要扯上别人?
但他并不知妯娌间是会有比较的,旁人也会因此而更看低她。
迟疑半天,她最后认错道:“是我顾虑不周,那我去换一身衣服?”
说罢,连忙起身下去。
陆璘看着她身影,欲言又止,最后无声叹了口气。
施菀回房换上那身米色的衣服,刚要走,又在镜中发现自己的金步摇与衣服不搭,便急急忙忙拆下,换了只平常戴的玉簪。
那玉簪其实稍显简单,但她怕陆璘等得不耐烦,便不再磨蹭,插上玉簪就又小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