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趴在罗青蓝枕头上,使劲儿闻几下上面残留的味道。
“跟小狗似的。”罗青蓝总这么说。
这味道让他安心,比他的小枕头还管用。
旁边没人,他把脸整个埋了上去。
不一会儿,又左右蹭了蹭眼睛。
但白天还是挺快活的。
尤其是拿着旬考批了丙等的时文卷子回家,还能大摇大摆进门时。
“阿沅叔,我算学得了满分,其他好些都是甲等!”
阿沅叔笑着摸摸试卷,又摸摸他的脑袋。
府里有阿沅叔要照顾,还有一堆仆从要管。
桃溪庄给了他,前几日账房先生还送来账本,要教他看。
罗青蓝一走,唐怀芝突然就长大了不少,显而易见地稳重起来。
也算是个小男子汉了。
过了一个月,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唐怀芝耐心等待着,每天晚上都往那本时文书上画一道,就画在罗青蓝给他包的书皮上。
两个月三个月,书皮上已经画了小半页了。
“六哥说昨儿来了战报,”庄满端着餐盘,坐到唐怀芝旁边,“对面避战不出,圣上的意思是让等着。”
杜文蹊坐在唐怀芝对面,他是个急性子,“这得等到什么年月去。”
唐怀芝扒拉着碗里的饭,没什么食欲,“不打仗便不会受伤,挺好的。”
“那也是,”杜文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将军是什么人啊,伤不到的,放心。”
唐怀芝想想罗青蓝身上那些疤,低头默默扒了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