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细细回想,确实如此。
“偶尔在慈宁宫和赫舍里格格遇见,她确实出口成章。”阮酒酒道。
僖嫔嗤笑:“宫里的才女少了不成,谁像她那样恨不得句句说的都是诗词赋。我虽读的书少,可旁的不差,偏她吊着眼睛瞧不起我,还说要教我写字。我若想练字,带上拜师的礼品,求德妃姐姐教我,才是正道。德妃姐姐的字画,皇上亲口夸过,是字画双绝。”
“我画确实画的不错,字只能说寻常端正。若你真想去学字,我给你指条明路。”阮酒酒道。
僖嫔道:“求娘娘指明。不怕娘娘笑话,嫔妾如今不得宠,膝下也无子嗣,日子过的是颇为无聊。这回,若不是娘娘您给嫔妾添在随行的名单上,嫔妾还得一边受着暑热,一边对着赫舍里格格那张冷傲寡淡脸。”
阮酒酒听着僖嫔对赫舍里格格的形容,不由承认,虽然刻薄刁钻,但形容的十分准确。
“安嫔。安嫔是汉人,从小学的汉家文化,若论文人的诗词,她比我们都精通多了。”阮酒酒道。
宜嫔拿着银签,戳了一块西瓜,喂到阮酒酒嘴边。
阮酒酒望着她,亲昵的笑了笑,若春风拂面,宜嫔也笑的潋滟。
“如今,咱们还能和安嫔走动吗?皇上明令禁足了安嫔和敬嫔,咱们都知道是跟前朝有关,所以平日里不敢过问。我知道你心善,想让安嫔她们两个的日子过的好些,可不能把自己给拖下水了。前朝的事儿,咱们千万不能沾边。”宜嫔道。
阮酒酒道:“明着走动定然是不行的。但是,皇上没把安嫔、敬嫔送去冷宫,或者贬为庶人,可见皇上心里,还是将安嫔、敬嫔与她们的娘家分开看的。年少入宫的嫔妃,能和娘家有什么牵扯。还没懂事,人就在宫里养着了。”
僖嫔是和安嫔、敬嫔她们同一批封嫔的,知道的更多一些:“皇上当年对安嫔可谓是颇为宠爱,她一个汉人,竟能占嫔位之首。只是,她性子也颇为傲气,而且看着有点儿凶。当时,她受宠时,我不敢和她走动。后来,皇上罚了她们,我更是没有和她们接触过了。”
“长相这件事儿,岂是人自己可以决定的。”阮酒酒道。
僖嫔摇摇头,神神秘秘的凑近两人,小声道:“是真的凶。她还亲手揍过人,把比她高的一个人,揍的鼻青脸肿,哭着喊爹喊娘。娘娘和宜嫔妹妹都见过万琉哈庶妃吧?安嫔和万琉哈庶妃的长相,完全是相反的。万琉哈庶妃看着脾气有多好,安嫔看着脾气就有多冲。”
阮酒酒道:“我只匆匆见过她两面。就如纳兰珠所言,我若真去了安嫔、敬嫔的宫殿,或者让她们到永和宫来,才是给彼此招麻烦。往日里,只是让宫女们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她们送去些糕点,或者其他日常用品。”
“安嫔写得一手好书法,还是皇上偶然间说的。我问过皇上,是否可以找安嫔讨教一二。皇上说,安嫔心之有愧,又心思清明,大抵不愿和我走近。”阮酒酒道。
“听着话音,皇上也不是很反感安嫔。”僖嫔道。
“我总不能害你不是。明面上定然不可,私底下若只是单纯习字,定然无妨。”阮酒酒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你找几个会读书写字的宫女、太监,教你也可。”
宫中没有宫女、太监不许识字的规矩,只是有才华的少之又少,难得一见。
僖嫔道:“读书写字我也会,读的通透,字写的好,才难。宫女、太监们,不过识得一些日常所用的字罢了。”
“僖嫔姐姐说的不错。”宜嫔道。
“要我说,等哪天僖嫔姐姐真的想学字时,就去皇上跟前探一下口风。因着赫舍里格格的事,皇上对你心有歉疚。问上一句而已,哪怕皇上不许,也不会责怪你。咱们皇上别的不说,对嫔妃们是极为包容的。”宜嫔道。
僖嫔道:“好,我就听娘娘和宜嫔妹妹的。我原本是不爱看书写字的。实在是被赫舍里格格成天招摇显摆的,心里气不过。半桶水乱晃,我看她就是如此。”
“再与你们说一件没人听过的事儿。赫舍里格格还写过文章,让人送去毓庆宫,请太子鉴赏。言语中,颇为自信高傲,好似是能指点太子一般。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僖嫔道。
宜嫔好奇道:“怎么着?看你的表情,必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事儿我知道。太子殿下没有看,让人把信交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一眼,道:粗浅之言,有碍太子学业。”阮酒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