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做到真正像对沈简所说的那样,毫无波澜的对着被束缚在治疗椅上的人动手刑讯?
他做不到,不如说,只要想一想,痛苦就会比在寒冷中关节带来的绞痛更快到来。
但是他不得不做……
沈简需要他。
倒不如说,他不太敢细数的兆亿世界需要他。
沈修竹眼前发黑,小黑点从眼皮底下钻出来,逐渐覆盖了视野。
他任由它们先遮挡住长发领袖,试图获得一种极其短暂的逃避。
片刻后,沈修竹说,“领袖。”
“嗯。”领袖应了一声,毫无波澜的墨色眸子盯着他。
除了面对沈简,他依然是一副好似只要事情办完就立刻死去的模样。
沈修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停了一会,慢慢弯曲双腿跪了下去。
带着病痛的膝盖触及冰冷的地面,碰撞出剧烈的响声与激烈的病痛。
领袖的神色猛地冰冷下来,紧紧扣住扶手。
他语气十分急促:“起来。”
沈修竹没回应,他无声的等待着另人眼前发黑的阵痛过去,才勉强抬起一个笑容:“先生……”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仿佛只要领袖出声打断,他便不会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