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沈途现在也管不住他们。
于是沈途理所当然地放手了,很理所当然,保证不是他自己也濒临爆发的私心。
被警告的沈蓝河看了眼沈途,轻啧一声,从袖中探出一把微型柳叶刀,熟练而冷静地在自己小臂内侧划出一道血迹伤口。
往日长久保持绝对理智的嫡系抬了抬另一只手,掐进血流处漫不经心地堵住血口狠狠压了两下,才勉强强制自己不再继续想。
倘若没有意外的话,沈简到死都不会清楚沈蓝河从春到冬一直穿着长袖制服的原因,是因为蓝河在遇见他之前就有应激自残——他在医疗研究所工作,每日带着碘伏与消毒水的味道回来,这很好解释,不是吗?
幸好回来了。
医疗部的负责人扣了扣伤口,仿佛随意一般想着。
倘若真的再不回来,他们便真的忍不住、给他们的领袖找点事干了。
——这里远不像与他们的领袖通讯中表现出来的那么宁静平和;每个嫡系在通讯看不见的地方都长久的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如同沈简所想的那样,他的部下已经到了风一吹便能吹散的地步了,但却并非是沈简想象的那般……简单。
从沈简走之后,随着时间的长久逝去,他们越来越沉默,沈安不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很长时间在封闭的领袖室门口站着,面无表情。
沈安当时靠着领袖室的大门想了很久,终于想清楚了一点。
他们不是失去沈简不能活。
而是失去沈简活的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