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是凶险前路须得步步为营,如今他不仅还得想方设法地让搅黄赐婚,还要千思百虑地顾及着慕习。
他本不必如此的。
他脚下本有更简单的康庄路。
慕习不知为何,胸腔内隐隐作痛,却并不是为着自己,他问梁元劭,“你……不累吗?”
梁元劭怔了一下,试探着问“心疼我了?”见慕习没否认也没承认,缓缓升起笑意,说道,“累啊,是很累,不如你抱我一会儿,兴许能好点。”
慕习抿了抿唇,说,“那不如早点休息吧。”然后挪了身体,抬手示意般拍了下梁元劭拦在身侧的胳膊。
梁元劭却忽然将人揽入了怀中,不等慕习推搡反应,他低声道,“就抱一会儿。”
怀里没了动作,像是默认了。
两个人都不出声,安静地听得见贴在一起的呼吸。
半晌,梁元劭叹了口气,说,“澄良,世事如流水,会轻易带走很多,我如今有了不想放手的东西,自然得逆流而行。”
慕习的眼眶发热,梁元劭说过的那些或轻或重的话,他全都听懂了也记下了,却更不敢多想了,他怕自己只要再想想,就会被动摇,如果一个人肯如此用心,百般求全地渴望他,那是不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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