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答案便揭晓,围场死人了,太子身边宦官陈显礼被杀。
而且陈显礼不是普通的宦官,他有极好的身手,却偏偏在山林中被人以一只树枝刺中颈部而死,而他自己手持短刀,那刀竟一丝血也没见。
凶手的武功极高。
太子勃然大怒,提前结束了狩猎,集齐所有人,要查探凶手。
但根本无从查探。
进围场的都是京中勋贵子弟,身份绝对靠得住,要论身手,也的确有几个武功极高的,比如几位禁军护军,比如王家几个兄弟,甚至还有太子自己身边的侍卫,但总不能因为一个太监,一一审讯他们。
甚至陈显礼还是被树枝刺死的,连个武器线索都没有,树枝谁都能捡,谁都能拿。
太子束手无策了半天,最后看向王家人,目光渐渐聚焦到羡容身旁的秦阙身上。
王家,悄无声息杀了他派去的人;王家也不愿与他合作,而这个薛柯,是唯一的新人,甚至还戴着个遮住面容的帷帽。
他立刻指向秦阙道:“你,揭起帷帽!”
秦阙没动,他已忍不住快步过来,一把扯下秦阙头上的垂纱帷帽,因为动作太过粗暴,帷帽打歪了秦阙的发冠,让他束好的头发散落下来。
看见秦阙的真容,太子有些发怔。
这确实不是一个武夫的模样,而是一个白面书生,而且是一个颇有几分美色的白面书生。
再一想到羡容竟然宁愿嫁这人,也不愿嫁自己,太子心中一恼,狠狠将帷帽扔在了秦阙身上,也几乎是使力推了秦阙一把,秦阙没有稳住身形,如正常书生一样被推得后退,倒退几步,撞在了背后的树上,那树正好有个断了的粗枝,他便撞在了那粗枝上。
太子转头又看向别处:“有谁还看见过可疑之人吗?”
“太子,你刚才是怀疑我夫君是凶手?但显然我夫君连武功也不会,你错了,就不给他一个解释吗?”羡容突然道。
太子刚才那态度,若是对上王家的女婿,确实不对,但羡容在大庭广众之下责问太子,也属实是胆大了,旁边所有人都不由提了一口气。
太子看向羡容,一时又气,又为难。
他此时忌惮王家,不敢以犯上为由将羡容一起发落,但要他向那小白脸赔罪,那也不可能。
这时太子近旁侍卫道:“郡主,围场出此意外,说不定刺客就在我们中间,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太子何错之有?郡主此言恐怕还有犯上之嫌。”
王家三郎王烁朝羡容呵道:“羡容,你如此朝太子殿下说话,也太无礼了些!太子如何行事哪有让你质疑的道理?再说死的是太子身旁侍候的下人,太子急切中查探一切可疑之处也是合理,未必就是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