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丽脸上写满了难过和自责。

隐约的，杰诺斯看到了她眼里泛着的泪光。

鬼使神差的，他抬起那机械手为她拭去眼泪，声音也变得温和：“下次再给你买，那些东西丢了就丢了。”

想到自己给她随便买的东西竟然让她这么珍惜，这不由让他感到几分愧疚。她对他的坦诚和认真也是他所料想不到的，原本早已该断绝的关系却不知为什么拖到了现在，时至今日也难以再斩断了。

杰诺斯明白，他早就对她心软了。

她那样小心翼翼的，纵使他再怎么冷面把她一一推开，她却还是笑着一点点靠近他。

有时候他甚至好奇，她难道不会因此难过和受伤吗？

为什么，她总是能那样若无其事地对他畅怀大笑呢？

到底，是什么在支持着她？

他不懂，也问不出口。

“杰诺斯大人这是答应要和波丽一起约会吗？”波丽的声音很是轻柔，她的手轻轻拂过他那被酸液腐蚀过的机身，脸上浮现起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笑容所掩饰，“之前的时候波丽也问过您的，不过却被您拒绝了呢。”

杰诺斯不语。

先前他以没空和没兴趣为由拒绝了她多次提出的约会邀请。

“不过没关系啊，杰诺斯大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波丽不想成为您的负担，相反你只要开心了，波丽也会开心呵。”

波丽撒谎了，她根本一点也不想他这么做。

她多么希望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她才不要和其他别的什么分享他。

即便现在说的是违心话，波丽仍是笑着，脸上的笑容一丝裂痕也无，她想要在这最后的时间里给他留下最好的回忆，这样她走的时候，也不会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