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只是您自己钻牛角尖而已。”
“那么a君,”少年灵敏地翻过身,趴在草地上兴致勃勃,“那么你说,我们和野狗有什么区别——一样为生存用丑陋的面貌乞求生命的垂怜,如同下水道的野犬一般苟延残喘,不是吗?”
“……唔……或许吧。”
那一天鼬并未停留太久。
虽说他足以感知到某种程度上与自己相当谈得来的少年今日有什么地方与平时不同,可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如同对方对他的事不会加以过多的询问一样,他对于对方的事情也从来恪守着某道无声的界限。
这或许也是他们默契的一种,也或许是两个同样聪慧的孩子对于彼此的尊重与珍惜。而如果某一天他决定捅破这层界限或是对方将手伸到他这边来,相比这如蝉翼般脆弱的关系也会破裂吧。
总之是奇奇怪怪的普通人根本不会去想的东西啦。
但不得不承认,少年说的一番话是时隔一周后的他站在这里——站在这面镜子前的主要原因。
鼬再度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映在玻璃镜前的是一张少年人的面容,猩红色的眼中毫无波澜,鼻翼有两道法令纹,但依然不损这个人还是个少年的事实,离及肩还有一小段距离的短发看起来无比乖顺,和这个人一样是一副老实透顶的模样。
而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内搭一件西装开襟衬衫,看起来有些瘦弱过头,却符合大战后穷困潦倒不得不加入黑手党以求生存的浪荡子的形象。
但实际上这是鼬结合河边的少年与养父的装扮幻化而出的形象。
在面无表情地与镜中对视了半晌之后少年抬起手,将自己原本那头乖顺的短发揉得乱了些,看起来像是平日里没怎么打理过一样。
他再审视了一番自己,又调整几个细节之后才从这家商店的洗手间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