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啦快啦,”坐在集装箱上的少年一手放在额前作出眺望的姿势,在看到什么东西的时候眼神一亮,连唇角都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不是来了嘛。”他侧过脸,融金一般的日光在少年人面上打上薄薄的暮光,连这种黑到骨子里的家伙都硬生生渲染上一股柔和的气质。
柔和但危险。
在这视线的尽头,红色的电车摇摇晃晃而来,停在距离废弃港口的不远处。
鼬将自己重新整理过一遍之后才看向将自己掠走的男人。
他原本的伪装尽数褪去,只剩下手上彩色的纹身同伪装后的男人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
瞥见这刺青的时候鼬顿了顿,作为一个曾经试图混进港黑还参加了他们的笔试(鬼知道一个黑手党组织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就像鬼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有面试一样)的人,鼬自认为自己对于[刺青]还是有所了解的。
比如这个男人身上的这幅刺青,虽然显露在外的只有双臂的两截,但在衣物遮拦之下,定然还有相当漂亮的一副完整的花纹。
是好手艺。
他默默地想,循着潜意识的指示突然蹲下身去。
理论上应当被自己的幻术所困的男人咧着嘴站在他身后,在鼬转过头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笑了起来。
“很好看吧。”名为前岛鹫的男人笑起来。
脱去伪装的他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吧,穿着一身算不上考究的西装,在长长的袖子遮掩之外,青一直蜿蜒到指背的位置。
他就站在鼬身后,即没有将脱离控制的鼬抓住也没有勃然大怒,整个人一副安宁到不行的状态。
鼬默默站起身来,“是极好的手艺了。”
他谨慎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