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魔法部原来用以悬挂部长照片的那一整面大厦,中间一层的窗户玻璃全部碎裂,准确的说是跟窗框一起抛飞出来,连带着破碎的桌子椅子还有漫天飞舞的羊皮纸,或许还要加上刚刚死寂之后的惊恐尖叫。
那一层,是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之前上去的人,看来已经发现了魔杖的,残骸吧?
德拉科已经开始翻捡自己身上的门钥匙了。
从手掌开始,一根又一根骨头从肉与皮肤里突出来,魔法部大楼下一层碎裂的玻璃,估计不是魔法,而是乌姆里奇可怕的哀嚎声。
没有表情,似恍惚又似游离,萨拉查按住胸口的手指骤然紧缩,就好像不是为了未曾愈合的伤处,而是生生触及血肉也不能压抑的不安,然而,他只听得见心跳的声音。
【凌查……你还在,你一定还在什么地方……】
第68章 对黑巫师来说,没有不可能
血色的月,是不祥的预兆。
湖绿色的瞳孔猛然抬起,遥遥的望向被云翳浮动而遮蔽的月色。
——似乎,心有悸动的痛楚。
凌查无声的回过头来,破败的瓦砾与倾倒的树木在黑湖四周,唯有八眼蜘蛛惊恐窜回禁林的悉索声使原先混乱的黑夜像是一个梦魇,满地倒伏的尸体与重伤不醒的人是霍格沃兹消失后非常不幸从半空中摔下来的,失去的意识还停留在那场战争里的他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霍格沃兹怎么会跑回中世纪去的?
站在夹杂烟雾与飞灰里动也不动的凌查有些恍惚的把城堡地下布置的魔法阵统统想了一遍也没发现他们四个人有给霍格沃兹留下这种本领……本来也是,如果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转换可以任意进行的话,他才不想跟萨拉查安稳的待在中世纪,别管那是什么属于萨拉查&iddot;斯莱特林的时代这种讲法,那可是瘟疫流行战争不断睡觉找不到舒服的床吃饭菜连佐料都没有……咳,霍格沃兹在没有他们四个的一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到了凤凰社与食死徒殊死一战的时间点,那么萨拉查呢?
双手所碰到的,是真实的触感,充斥着这夜色中的,是呛人的烟雾,他此刻的存在,是确实的身体。那么,究竟是萨拉查的灵魂迷失在时间的过去,还是由于不同的年代,竟然使他与萨拉查一生费尽心力追求的东西这样实现——
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再次伸出手。
“霍格沃兹,回应我的名字……”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要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不祥的悸动还萦绕不去,凌查还没有开始凝神思索,地面开始了微微的震动,湖水不断的翻涌,弗雷德&iddot;韦斯莱蜷缩着躺在废墟里,刚刚噎住的那口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缓缓吐出来,死白的脸色也逐渐有了一点红润,似乎因为胸口的伤势,在晕迷里痛苦得抽搐,凌查漠然瞥了他一眼,刚要转过头去,变故骤然发生。
又是漆黑得难以分辨的混乱,但是这一次似乎没有僵硬的模糊,好像意识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隐约从眼前擦过去的是无数景象,只是快速得无法分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定格在一个逐渐清晰起来的画面上。
俯视茂密的树林,在最高的塔楼上,一个穿着分辨不出具体颜色的袍子,挂满了发亮珠串,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发光的大蜻蜓一样的女巫,僵硬的坐在窗口,然后她好像忽然被一个看不见的灵魂主宰了一样,痉挛着伸出手,瞳孔翻白,极其可怕的注视着城堡下面那两边一左一右分开来消失在森林两边的人群,从喉咙间发现可怕又嘶哑的低笑声:
“一件事情就要发生,但是自古以来一直都没有发生,它就要走近了……”
凤凰社与食死徒么。
应该是刚刚来到中世纪,只是霍格沃兹突兀出现的这片树林,是什么地方?
“……你们应该害怕的不是他们即将成为的人物,而是他们本身。”
特里劳妮教授的身躯猛然一顿,然后重新僵硬着停止了,她很不幸的被众人遗忘了,孤独的留在霍格沃兹顶层的塔楼里,而血脉的预言天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要追溯上去,预言与诅咒,是白魔法与黑魔法里面最玄奥的东西,真正的预言与诅咒都是血脉天赋继承的,也是巫师最无法解释的东西。
当麻瓜统治阶级与巫师彻底决裂,当教廷不满于王权而蠢动,传教的口号从为了上帝的和平到为了上帝的战争,关于他们所生活的年代,公元一千年其实是西欧文明衰退达于极点的年份,除了战争与死亡,那个时代什么也没有。而阿法隆的预言血脉通过联姻,只存在于倪克斯家族与夏佐公爵的后裔血统里,并很不幸,居住在遥远南郡一带的夏佐公爵一系将会在两百多年后死于十字军东征,然后稀薄的血统传承给连贵族都不是的特里劳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