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所有人都维持着被天打雷劈的表情——马尔福家疯了准备跟一条蛇怪谈话不够还试图让对方看什么,难道是契约?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拐骗走一条蛇怪吗?那还不如开始时在牛奶桶里加魔药毒药诱蛇怪喝下去呢。

等等,这样也没用啊,他们畏惧的对象是斯莱特林公爵,又不是蛇怪。(事实上要是小姑娘饿极了跑出来一看还是不能吃的东西,那后果…)

望着那张羊皮纸,摸着肚子的伊里斯呆滞一秒后猛摇头,扎着蝴蝶结的漆黑头发都甩到脸上了,那速度之猛都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会把脑袋晃掉下来。

德拉科一时哭笑不得,大概猜到蛇怪的意思是它看不懂英文,不过面对这样一个看上去像是穿着中世纪服饰的贵族女孩,怪异得升起了一阵他在欺负小孩的错觉。

“马尔福家族拥有最好的魔药材料,最好的一切,希望公爵阁下接受邀请。”

原来这张羊皮纸不是给它看的,是给它主人看的啊——伊里斯苦恼的皱起了小鼻子,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没错就是手。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东西,不但不习惯,甚至没办法灵活的使用,但是原来的模样根本就没办法将羊皮纸带回去,用牙齿咬?很好,毒液会在一分钟内将羊皮纸腐蚀掉的。

于是小姑娘继续,坚决的摇头。

这下德拉科的表情彻底僵硬了,众人也都从震惊里恢复过来露出讥讽的表情窃窃私语。在他们看来,马尔福家族比所有的食死徒都要可恶,因为食死徒们都曾经被关在阿兹卡班里,只有他们,好像不管在哪里,都要比大多数人活得滋润得多,这怎么能不引起公愤?

不过下一秒,他们就没有讥讽的心情了。

蛇怪出现在大厅里,庞大的头颅高高的抬着往回游,这次倒是一点也不迅速,一边游一边回头示意,好像在等什么。

别人不懂,卢修斯精明了一辈子,难道还能不懂是什么意思,顿时给儿子示意,于是也不管那些吓得半死的家养小精灵,直接就跟了上去。

走到大厅尽头的走廊里,蛇怪的尾巴尖猛地甩了一下,狠狠砸在地上,惊得所有巫师差点又尖叫起来,不过在聪明人眼里这寓意很明显,就是叫人在这里等着不准越过这条线,于是德拉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庞大的漆黑影子迅捷的没入了黑暗里。

跟魔法部这群没什么大脑的巫师不一样,他们亲眼见过,也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什么样的巫师,在扭曲与可怖的传说与历史里,一千年后所有的巫师都用对待伏地魔的态度揣测斯莱特林公爵这是个绝对错误的结论。

那位的确惹不得,不过,通常情况下,那位都会漠视你,你也没有能惹上他的机会。

现在,就是一个最难得最难得的机会。纵使昨天晚上所有人都跑得飞快,不过该注意的还是一点没漏,凤凰社与食死徒的这个半夜,可是选得很好啊~~

德拉科瞥着那边斜着眼议论自己一家的罗恩。韦斯莱,又瞄了眼威森加摩那群胡子乱抖老得不行的巫师,德拉科觉得历史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就好比他家族密室里,有一幅模糊不清的画,但是千百年来都没有一位族长懂得那是什么意思,茂密的树林,远处的天空鲜红得照亮了夜空,能够清晰辨认出的是两男两女穿着中世纪衣服的巫师站在中央,最明显的是那一身铠甲,对面是一群只能看清是很多巫师的阴影,树林里最远处却是三个背影,有明显马尔福家族特征的三个人。

在那个仓皇失措的夜晚,火照亮了整个夜空,甚至在看见与凤凰社食死徒不期而遇的霍格沃兹四位创始人,这幅早已经遗忘到不知哪里去的画才猛然浮现在心头。

原来,这就是时间最巧妙的重合点,也是千年前唯一能留下的提示。

“很多事情都有一个想不到的结果……”卢修斯在那个时候就明白,一定会有办法回去的,否则这幅画就没必要存在了,只是当时还想不明白未来将走向何方,所以,“……德拉科,我为你骄傲。”

他今天站在此地,被无数鄙夷或者不屑的目光注视,铂金贵族全不在意,他与纳西莎眼中,就只有德拉科。他们一生可能为之颠沛起伏甚至牢狱之灾,在伏地魔的威压下胆战心惊奉上所谓的忠诚,家族财富,但是他们最重要,永远只有德拉科,为此就是背叛黑魔王甚至付出他们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德拉科已经成长为这样优秀的家族继承人,他们还有什么遗憾。回到一千年之后,现下的这些人也好,能力也好,又哪里是中世纪那样残酷的时代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