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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祖师笑声戛然而止,还险些将胡子失手掐断一根,顿时怒瞪过来。

知趣的就赶紧岔开话题吧!

“…玉帝做了那种蠢事,就没人管他?共工不是还禁在九地之下吗?”

“你这猢狲有认真听老道说话吗?无论是谁,再也经不起将三界改变带来的变化了。”菩提祖师不满的借题发挥,叱道,“你懂什么,洪荒以来的岁月哪一段不充斥着算计与预谋,稍有不慎,就三界不存,老道能熬到现在不易。换了你这到处惹事的猢狲,早就连灰都找不着了。”

不能在明面上反驳,猴子只好腹诽几句,好在当年怕紧箍咒这种事做来也不生疏。

“一个人若不顾自己,千年始终如一,只能说是有大毅力,在三界也不算什么,即使再敏锐聪颖,很多事情不知道,稀里糊涂死去的也不在少数,就算手中有昆仑镜,也只能见有生之年三界之事,杨戬…”菩提祖师微微摇头,不知是感叹,还是赞誉。

“这本是一个契机,凡人的生死不能主宰三界的劫数,就不知神仙的存亡会不会有所不同,这三界,已不是上古诸神能掌握的三界了。若杨戬一心报仇,便会被鸿钧老祖当做棋子灭天庭来乱‘秩序’,而后他的生死或可牵制玉鼎真人前往天界之门…不想,他只是劈开了桃山,竟未上天,才及时见了瑶姬被十日晒化的惨状,悲愤之中目中只余那焚天烈日,九日坠下之后,纵是他想掀天庭,也是有心无力了。”

“这报仇跟救母,还不是一回事?”

老孙那个便宜徒弟,可不就是能当做一件事,啧,这都什么事!

“若单单去想,自是一件事,之中的差距不过在于想救瑶姬,只需要劈开桃山躲过天庭的追兵,而想报仇,面对的是整个天庭!杨戬纵然得成九转玄功,甚至听说在离开昆仑山前赢了玉鼎真人,但他一生,从未做过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他不可能上天庭去复仇,三界之大,何处不能去,以他之能,除非东华帝君亲出,否则谁能抢走瑶姬要挟于他?”

杨戬可不是近日来那个姓刘的小儿,见有人阻止救母,就想着要杀了对方,要闹天庭,要改天条,却不是练好本事带着杨婵逃走。

当然那是所谓大义,但名正言顺什么的是能当丹药吃还是能当法宝使?

孰难孰易,只要不笨,都晓得闷声藏拙待修为高了,就寻了机会救了人随便躲哪,天庭派人来抓就用砍的,何况杨戬还不会杀他,天长日久天庭也不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这么好的情况不去把握!反而没啥能耐就上天闹得人人都知道他刘沉香,这是什么道理——

菩提祖师忽而捻须,哦,老道忘了!那刘沉香父母尚在,只不过一家离散,又哪来什么深仇大恨给他报。就单单一个救母都折腾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菩提老祖望天:其实,老道应该守口如瓶,就是不说,待那猢狲急得满地转悠,正好将老道洞府的地面全部擦干净。

死生非握烬复熔

“杨戬一生从未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准…哈,菩提,你这话说得极好,极妙!”

这种听来慢吞吞又很是飘忽不正经的语调,都不用见到人就能猜出是谁。

“陆压道君,你跑这来做甚?”孙悟空立刻手痒痒的摸出金箍棒,之前是不知道陆压道君的能耐,但见二龙剑与轩辕剑那一场,这猴子如何不见猎心喜,跃跃欲试。

“慢!”踏进洞府来的陆压道君抬袖一挡,没好气的说,“小道对耍拳弄棒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番是来见老朋友的。”

菩提祖师却没给他好脸色,拂尘一挥,坐那动也不动,只是冷笑。

“我却不知,谁人敢跟一个爱好偷窥的家伙称朋道友。”

“你怎这般小气?”

陆压道君苦着脸,竟用袖子作势拭起泪来,“你看,小道的镜子已经没了,小道洞府也没了,现在小道披头散发无家可归,这番境遇,还不够凄惨?”

菩提祖师嗤之以鼻,连搭理都不搭理他。

“都是杨戬,都是杨戬那个家伙啊——”陆压道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菩提祖师瞥着他说唱做作甚是得劲的样子,不觉晒然:“旁人不晓,你还能不知,昆仑镜可不是辟邪用的。”

“小道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光看到有什么用,那哮天犬还天天跟着杨戬呢,它还不是一条啥都不知道的狗。”

孙悟空顿时大笑,陆压道君也用不着把自个跟只有鼻子好使脑子不大灵光的哮天犬比吧。一边笑一边问:“对了,说起哮天犬,老孙最后一直没见着它,这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