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讲下去,多说多错,让宗像礼司维持这样的误会挺好的,也省得他解释髭切的存在了。
他移开和髭切接触的手,失去了灵力输入,在宗像眼里,金发付丧神的身影轻轻一荡,如同水波涟漪泛起,继而淡化消褪,和刚才他出现之前一样,消失在了他眼前。
虽然身形消失不见,但宗像可不会以为他真的消失了,泛紫的瞳孔在髭切最后出现的地方看了一眼,青之王交叠的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毫无变化:“其实此次前来,除了探望病人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请求,希望神宫寺君能答应。”
神宫寺泉靠在柔软的大靠枕上,有些意外地回看宗像礼司。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青之王,就连说出“请求”这个词语时,都带着骨子里的矜贵清冷,给人一种能帮到他是自己的荣幸的错觉。
“宗像君实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体弱多病命不久矣的权外者,异能也并不强大,硬要说的话,唯一值得第四王权者耐心和我说话的,应该只有我背后同样身为王权者的叔叔了吧?”
略显狭长的眼睛狡黠诡秘地一勾,那种总是轻佻畏怯,万事无妨的气质剥落,皮囊下暗河奔涌冲刷的钻石终于显形,光芒敛着足够攫取所有视线的华美,但这只是很快的一瞬间,快到宗像差点以为这是他的错觉。
等宗像礼司再眨一眨眼,神宫寺泉已经恢复了那种在他面前总显得有点烦躁有点倦怠的模样。
这种表情他常常在别人脸上看见,王权者和普通人完全是两个层面的存在,就算是没有释放异能,也能感受到骨子里两者的不同。宗像礼司已经看习惯了别人面对他时的那种不自觉的警惕,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敌意。
过早的、不必要的警惕本来就是一种明显的示弱。
神宫寺泉第一次看见他时,也是这么警惕的,还有想要尽快避开他的烦躁,他一直以为那是和别人一样对于他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