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次退治都没有完成过,终其一生都只能是阴阳生。当然,要是有足够权力的人引荐的话又是不一样的。”

安倍晴明露出了一个有点无聊的笑容。

酒坛和酒碟轻轻磕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叮咚,清澈的酒液落在陶器里,将陶器底部绘画的一枝春桃映的泛起了粼粼的光。

“那么,晴明大人对此有什么看法呢?”神宫寺泉审视着酒碟里的酒,又往里倒了一点。

安倍晴明换了个坐姿,凝视着那只酒坛子,一语双关:“唔……驱逐不尽,无需费力。”

神宫寺泉晃晃酒坛:“天皇应该很生气吧?在知道了起火的原因之后,阴阳寮也许会有一次比较大的人事变动?能用阴阳术行雨的白狐公子马上就会青云直上?”

安倍晴明狡猾地眨眨眼:“那么不让他知道原因不就好了吗?”他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蝙蝠扇打开合拢,顺手拈起落在衣服上的花瓣,“天天都要应付那些入侵平安京的妖怪们,又没有补贴,我可是很累的,实在是不需要更多的工作了。况且那些抄写计算的工作只要是长了手的人就能完成,何必把我也拉进去呢?”

深谙韬光养晦之策的阴阳师领了个可有可无的阴阳寮天文得业生之职,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用式神代替自己去上班,然后夜游平安京退治妖魔,比起那些无聊到极点的人事工作,他更愿意跑到大江山看一整天的茨木追酒吞。

“偶尔闲暇的时候还能和博雅聊天——啊,对了,现在又多了个你。”白狐之子笑的眼尾翘起,眼皮上淡淡的绯红像一朵被亲吻过的桃花瓣落在上面,遮住了那点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属于“狐”的气息。

神宫寺泉突然一拍手:“啊,想起来了,我是来拿回我的鹤丸的,差点被你拉偏题。”

安倍晴明故意没有理他,用扇子推着自己面前的酒碟到神宫寺泉眼下,然后扇柄敲了敲地板,暗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