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被酒吞撕下一条尾巴也没有很生气,反正他也把酒吞的鬼角连着半张脸给打的粉碎。
可是等他下了山睡了一觉恢复元气,想起来要去把自己的尾巴捡回来的时候,回头一找却发现尾巴不见了。
不是简单的消失在原地,而是气息被隐匿,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被藏起来了一样,搞得玉藻前难受至极,在京都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找不到,最后只能断定是被哪个阴阳师藏起来了。
……藏起来就藏起来吧,玉藻前也无所谓,反正只要那个混蛋敢拿出来,他立马就能感受到。
于是这些年他就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偶尔想起来就去找一找,想不起来就不管了。
然后在某一天,他躺在晒得暖融融的草垛子上睡觉的时候,忽然心头一动,绵延又断续的刺痛感将他从睡梦里活生生拉出来,那种不能用言语描述的感觉刺激着他几乎发了疯,当场就掀掉了暂居的那个山头,方圆百里的树木活像是遭了灾,山头变成峡谷,河谷成了平原,硬生生被他用妖力翻来覆去轰了三四遍。
在山脚战战兢兢的小妖们跑也跑不掉,躲也不敢躲,只能抖索着身体忍住被妖力碾压得要碎裂的痛楚,等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风华绝代的大妖玉藻前以人身停在了他们面前。
数年来第一次变成人身的大妖有着足够迷惑所有生物的风采,他眼里亮着异样的光,那神情让最大胆的小妖都不敢再看他一眼,颤抖着将自己缩成一团。
那就是他的半身吗?
玉藻前望着遥远的平安京的方向,他感知到了自己的断尾,而在同一时间,他也感知到了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存在。
那是盘踞在本能深处的野兽发出的嘶吼,它在焦灼不安地用爪子抓着地面,喉咙里发出深沉的低鸣,它呼唤着自己的半身,像是永不停歇的飞鸟在呼唤可以落足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