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不信任你。”
“我忽然想通了,比起请求你,他们应该更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吧。”
——就算这是他胆大妄为的臆想。
“我的姓氏是神宫寺,”站立在不远处的青年语音清晰。
僧侣脊背上的寒毛骤然乍起,一种恐怖的预感让他几乎瞬间就要跳起来,抄起禅杖劈向那个给了他可怕预感的青年。
天守阁二楼,抚着腿上刀剑的付丧神仰起脸,黯淡而瑰丽的酒红色夕阳在他脸上投下浮世绘一样华美诡艳的光晕,他扬起了唇角。
白石疑惑地看着他,心头拉响了不知名的警铃。
神宫寺泉继续一字一顿,发音清楚地说:“我的名,由亡母赋予,单字‘白’。”
僧侣大步奔来,禅杖带起的狂风已经卷到他面前,青年面色带着孤注一掷的冷酷,眼神亮的可怕:“在此,我献出真名,请求你们,将我神隐。”
神隐,千年以前神明和人类的婚约,哪有什么契约,比这更为强大紧密呢。
黯淡下去的星星一颗接着一颗亮起,庭院里清风乍起,晨樱山霜飘零而来,神明自沉眠中苏醒,山川海色递卷鸟鸣朝霞,僧侣扭曲着脸颊,禅杖沉沉砸下到一半就再也下不去了,他面前出现了两振交错的刀锋,死死挡住了他劈向那个青年的杀招。
白石在他吐出全名的刹那就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抬手抓紧腿上的三日月宗近,灵力涌动间,就要折断手中这振以美丽闻名的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