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若不是这贱人,本宫哪会沦落到如斯地步?!

“表哥,是袁贵人欺骗了臣妾……”

话还没出口,袁贵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大声悲哭:“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皇上若要处置,嫔妾绝无半分怨言。可凭心而论,谁想做一个赝品呢?皇贵妃步步相逼,嫔妾哪有选择的余地!”

缓了一口气,袁贵人继续哭诉:“嫔妾久居偏殿,远离尘世,平日里请安低着头,宴会更是能推则推,对宜妃娘娘不甚了解,更别提模仿穿着打扮了。是皇贵妃指点的嫔妾!若您不信,可派人去嫔妾的屋子一观……柜子里的衣裳,全都是亮丽的颜色,料子也颇为珍贵,哪是嫔妾能够拥有的?还请皇上明鉴!”

掷地有声,声声泣血。

皇贵妃指甲嵌入了手心,甄嬷嬷面色一灰。

“嫔妾不愿欺瞒皇上。就算居于偏殿,被皇贵妃磋磨,嫔妾也认了!”最后,袁贵人一字一句地道。

早在袁氏申冤的时候,梁九功便已派人去了偏殿的里屋。

很快,查验的嬷嬷们疾步而出,朝他点了点头。

梁九功面色一苦,小心翼翼地汇报:“万岁爷,确有其事。”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恰逢陈御医拎着药箱赶到,须发花白的老头儿眼神明亮,精神矍铄,见气氛不对,踟蹰着脚步不敢上前。

康熙瞥了眼袁贵人,淡淡地道:“……袁氏,即刻移居钟粹宫,禁足半月。收起这副做派,若再仿宜妃,朕定饶不了你。”

袁贵人心下一喜,热泪盈眶地拜了下去:“谢皇上隆恩!”

见御医到了,康熙摆摆手,懒得再看一眼皇贵妃,沉声吩咐道:“皇贵妃怀胎辛苦,主动提出静养,暂定一月之期,宫权交由皇太后管辖。德妃言行有失,禁足一个月,罚抄宫规十遍。”

梁九功暗叹了一口气,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