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胡太医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甄嬷嬷给熟睡的四阿哥掖了掖锦被,欲言又止:“娘娘。”
“本宫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可本宫……舍不得。”皇贵妃静坐许久,挥退了下人,而后苦笑一声,用冰凉的手贴了贴胤禛的额头,“无论如何,胤禛都会记在我的名下……不过早晚罢了。”
她只剩胤秅相依为命了,又怎么舍得伤他?
“这回是他顽皮,在夜间踢了被子,你料不到,本宫也料不到。”皇贵妃慈爱地望着胤禛的睡颜,“没听胡太医说么?只是轻微的风寒,睡一觉就好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况且,还不知明日能不能好全……”
听出皇贵妃话语间的不赞同,甄嬷嬷沉默了。
太医说的,明明是半日就能好全!
这话在嗓子里转了个圈,最终咽了下去。
虽说四阿哥生了病,可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不仅能博得皇上的怜惜,还能一举实现娘娘的夙愿,娘娘怎么就轻飘飘地放过了?
甄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矛盾不已,既想四阿哥的风寒好得慢些,又不忍让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受苦,只得“唉”了一声,道:“老奴的心思,和您是一样的。”
室内重归寂静,半晌,有宫女扣了扣门,在外头轻轻地说:“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皇贵妃微微疲惫地道:“进来。”
“惠妃……福禄少爷与奎因少爷……天生神力……”宫女把方才演武场发生的事儿完完整整地描述了一遍,话语停了一停,而后屏息道,“……刘总管托奴婢向娘娘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