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敏锐之人察觉到了山雨欲来,深深匍匐在地不敢说话,就在此时,胤禔红着眼睛大步往里走去,竟是忘了向惠妃请安行礼,满心满眼都是正在受罪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胤禔。”惠妃见他一副闯产房的架势,急了,“你这孩子好生糊涂,里头是你能踏足的地方吗?”

“额娘。”他提不起劲来回话,只是浑噩道,“有屏风挡着,儿子同她说说话也好。”

老大这副模样……

太子以及众阿哥渐渐察觉出不对劲了。

如同丢了魂似的,不像宠妾灭妻之人,怎会在福晋身子重的时候提及纳侧?

康熙缓缓转着玉扳指,打断了惠妃还欲再劝的话:“让他去。”语罢又问:“温贵妃与宜贵妃何在?”

惠妃只得强笑着应了是,紧接着红了眼眶,轻声答道:“皇上,两位贵妃都在里头呢。臣妾关心则乱,只叮嘱太医尽忠职守,结果……被宜贵妃娘娘赶了出来……”

太子当即扯出一个冷笑。

“大嫂正在里头受苦,惠妃娘娘还有闲心上眼药,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

惠妃顿时噎住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见皇上已然甩袖离去,直气得咬碎牙龈也无计可施。

掀开厚帘,淡淡的血腥味飘至鼻端,大阿哥浑身哆嗦,只觉脚步漂浮,心也不是自己的了。

猛然间一声惨叫,听着凄厉无比,他差些瘫软在了地上,当即喊了一声:“福晋!”

屏风里边站着侍女产婆,屏风外边候着一众太医;温贵妃与宜贵妃亦在,闻言齐齐朝他看来。

云琇紧皱的眉头松了一松,算他还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