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归酸,嫉妒归嫉妒,再多的却是没有了,谁叫‘不服太子’四个字已成了习惯。夺嫡,他是彻底没了戏,也没了那高傲的心气。如今平和地回想从前,自己又何尝不在挥霍皇阿玛的看重与宠爱?
研读圣训之后,大阿哥幡然醒悟,做小伏低、诚心诚意地将大福晋哄了回来。大福晋坐完月子,搬出慈宁宫回了小院,望着大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心冷心寒消去了一些。
她把悟出的道理掰碎了揉碎了同他细细分说。太子被拉下了马,作为磨刀石,他又有什么好下场?
胤禔终是想通了。红着眼睛静坐半日,心里头一阵难受空茫,而眼前拨云见雾,好似千斤重担都随风飘远了。
至此之后,他放下了一半的心。还有一半,挂在礼佛的惠嫔与朝中押宝的官员身上,这是他想要绞尽脑汁,目前却无法解决的忧患。
额娘于他有生养之恩,若能打消她的执念,接她出了佛堂,那便最好;若是不能,尽到应尽的礼数便罢。芸心难产一事,他尚未释怀。
唉,愁啊。
老二恰恰春风得意,娶媳妇与娶金砖没什么两样。瞧瞧那一长串的嫁妆单子,皇阿玛皇玛嬷添了多少好东西!还有宜贵妃的添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不给五弟九弟留呢?
宜贵妃怎么想的,他摸不透。胤禔恍然大悟,不愧是母子俩,难怪胤禟尽会坑他!
大阿哥再冤枉不过,可别人不这么觉得。
也是胤禟长的好。他的五官肖似云琇,组合在一块怎么看怎么顺眼;白白嫩嫩,嘴唇红红,一双大眼睛灵动极了,小小年纪就能窥见日后的俊秀——不怪赴宴的大人们心生怜爱,只因他们家的小孙子,没一个长得过九阿哥。
再往后一看,同他形影不离的十阿哥,眼睛好似没有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