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脸颊有些烧烫,毕竟这些是连甜言蜜语都比不得的真言。

可保成这孩子……

他说他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太子竟也不加阻拦,任由他闹此大笑话。

整张脸面都丢尽了!

康熙吃力地直起身子,重重地咳了一声,只觉四肢冷意渐渐泛暖,千钧重的身躯都轻快起来。

他板着脸,虚弱的话语都顺畅了许多:“胤礽,既如此,朕刚刚同你说的不作数。献药之功与方才之过两厢消抵,现下歇息才是最为要紧的事,还不退下?那药……即刻安排下去,等宫人太医好转了,朕再唤你面见。”

太子心绪复杂万分地应了是,沉重地抬起脚步,从来没有过这样清晰的念头

他就是那尾被殃及的池鱼。

功过相抵?皇阿玛从头至尾不许他开口,怎么就成他的过了。

重病在身依旧不忘颠倒黑白,且不体谅儿子的手酸,满心满眼都是宜额娘,这才是他最为熟悉的皇父。

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声,利落无比地行礼告退,太子那与康熙如出一辙的凤眼却是温和带笑的。

皇阿玛能够安康无恙,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