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快的风穿过沙暴屏障而来,紧接着温迪降落在钟离身侧,手里握着一缕初生的飓风。

“借用你的话说,虽然我可能是尘世七执政里最弱的一位,但拼尽全力也未必没有与你一战的实力哟!”

“可以了,巴巴托斯。”钟离面无表情地摇头,“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时刻。”

“诶?这样吗,欸嘿,看来是我误判了形势,急于帮你找场子了呢。”

“住口!”温迪缓和气氛的手段对阿佩普并未奏效,“摩拉克斯,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否真的决定干涉我?!”

“我无意挑起争端,但必须维护人类选择的自由。”

钟离瞳孔中的岩金色逐渐变得耀目,与此同时,一只巨大的圆柱形金色屏障在他们四周显现,盘旋的岩纹沿着屏障的弧面流淌。

“如果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你冷静下来,我尊重你的选择。”

“哎呀呀,你这样会让发起挑战的一方很难办哦。”温迪抱起双臂,“我知道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但真的一丁点动手的打算都没有吗?”

“你在轻视我,摩拉克斯!”阿佩普不由得怒吼,“哗啦”一声跃出水面,钟离这才看清,阿佩普的伤也不轻。

她绿叶般的须发边缘枯黄着,口中原本碧莹的晶体也略显浑浊,分明已不适合再经历激烈的战斗。

钟离低声道,“时过境迁,阿佩普,你是否也该跳出执着的影子,仔细看看周围的变化?”

“是啊,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被稀里糊涂召唤来提瓦特的降临者。”温迪看着昏迷的欧莱特,轻轻叹了口气,“连最微弱的风都有决定去往何处的自由,又有谁的生命应该被他人的执念而妄定呢?”

草之龙久久没有回应,她庞大的身躯矗立在他们面前,像巍然不动的石阵,那些结界边缘奔波的孢子们也被她的思考影响,暂时停下脚步。

半晌,她开口道,“呵,就算我承认他是人类,你们难道指望我像神明一样给予理解和同情吗?”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与法涅斯的造物共情,尘世七执政不会都是这样一群天真的存在吧?”

钟离抬头望着结界顶端的火种,缓声问,“若真是如此,阁下应当已经品尝过这份天真了吧?”

“”阿佩普久久不语,钟离说的没错,若非纳西妲的帮助,她根本无法从禁忌知识的折磨中获得喘息,更没有在这里和钟离谈条件的能力。

两方僵持良久,直到感受到阿佩普的战意彻底消弭,钟离才撤去了岩元素的屏障。